鳳銜青皺了皺眉,這鳳昭,又怎麼了?
這不是才從養心殿回來麼?
她心念一動,將黑虎收回了係統空間。
“知道了,讓他等著。”
鳳銜青重新換好衣服來到前廳時,發現來的人是鳳昭身邊的小太監,一臉的焦急。
“公主殿下,您快去看看吧!陛下他……快把養心殿給拆了!”
鳳銜青一愣,跟著小太監匆匆趕到養心殿時,發現裡麵一片狼藉。
桌子碎片,瓷器碎片,唯一沒被霍霍的也就隻剩柱子和龍椅了。
鳳昭就坐在地上,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
“怎麼了這是?考試內容想不出來拿些死物撒氣?”
少年猛地抬起頭,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布滿了淚痕,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
他看到鳳銜青,就像是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卻又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住,跪了下去。
“皇姐……”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皇姐……父皇……父皇母後,他們……”
他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是用手指向龍椅的方向。
鳳銜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龍椅本身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龍椅後麵的那麵雕龍嵌玉的屏風。
屏風被人從中間推開了,露出了後麵暗藏的牆壁,牆壁上有一個被打開的暗格。
鳳銜青走了過去,暗格裡空空如也,隻有一個被丟在地上的明黃色卷軸。
她拿起來,展開。
那是一份先帝的親筆手書,字跡是熟悉的,隻是到了後麵,筆鋒顯得雜亂無力,甚至有幾處墨點暈開的痕跡。
但這不是遺詔,而是一份……絕筆。
先帝在信中寫道,他自覺時日無多,並非因為沉屙舊疾,而是察覺到自己正被人用一種極為隱晦的手段,慢性下毒。
毒藥無色無味,連太醫院的首席都查不出端倪,隻是讓他日漸虛弱,精神不濟。
他懷疑過很多人,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他最不願相信的人身上。
——當今的太後,也就是先帝的庶母,出身陳氏的那個女人。
信中寫道,他曾試圖暗中調查,卻屢屢受挫,所有線索都會在中途斷掉。他甚至不敢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包括他最信任的鳳鸞,因為他知道,當時的原主羽翼未豐,而太後背後的陳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隻能將這份手書藏於此地,希望有朝一日,能被自己的子嗣發現。
信的末尾,先帝用顫抖的筆跡寫下最後一句話。
“朕之皇後,溫良淑德,恐為朕所累,已遭毒手……昭兒,青兒,若見此信,切記,萬勿衝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切莫以自身要緊”
鳳銜青拿著那份手書,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很好。
真的很好。
雖然不是她真正的父親母親母親,但原身的父母,現在也是她的父母。
“皇姐……”鳳昭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但他強迫自己看著鳳銜青,“朕……朕沒用,朕現在才知道,朕一直認賊作祖母!”
“朕要殺了她!朕要殺了那個毒婦,為父皇母後報仇!”
“閉嘴。”
鳳昭被她這一下喝住,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