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重重地將酒杯砸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胸腔裡憋著一股火，無處發泄。
阿爾特斯大人對那隻來曆不明的光明係幼龍的態度，實在由不得他不多想！大人何等身份？他們的至高領袖，力量與威嚴的化身！如今竟像個像個飼養員一樣，費心費力去培養一頭屬性完全相斥的龍？甚至還因為自己的直言勸諫而動怒！
這簡直是對黑暗力量的褻瀆！是對所有追隨大人的將士們的羞辱！
一想到自己浴血奮戰、立下赫赫戰功，卻還不如一隻隻會賣萌啾啾叫的圓球受重視，赫爾曼就感到無比的憋悶和憤怒。
那隻龍崽，有什麼用？在真正的戰場上，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蟲子！
“繼續盯著。”
赫爾曼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
“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報告，尤其是看看它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大人如此青睞！”
上次他親自探查這隻龍崽被魔王大人發現，被懲罰的場麵還曆曆在目。
赫爾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即便觸怒大人，他也要找機會清除這個不穩定的隱患！
...
藏寶閣，阿爾特斯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晦暗的天空，喀戎靜立在他身後。
“璃瑩今天很安靜。”
阿爾特斯忽然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
喀戎微微躬身。
“是的，主上。璃瑩得到龍珠碎片和《光語初解》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窩裡感悟，似乎頗有收獲。”
他投資了，現在等待的是回報。一頭能掌控自身力量、甚至可能成長到與他力量形成互補的光明聖龍，遠比一頭不受控製的麻煩的龍更有價值。至於過程中的風險與代價，他付得起。
“赫爾曼那邊，近來有些不安分。”
喀戎平靜地陳述。
阿爾特斯冷哼一聲，暗紫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寒芒。
“看來我是對他們太好了，以至於敢質疑我的決定。”
他的城堡，不需要看不清位置的蠢貨。如果赫爾曼真的蠢到把主意打到璃瑩身上，阿爾特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先不管他，這次說不定能揪出來些什麼。”
“是。”喀戎恭恭敬敬。
就在這時，阿爾特斯感應到了什麼，目光微動，投向璃瑩所在偏殿的方向。
一股極其微弱、但異常純淨柔和的光明波動，如同漣漪般悄然蕩開，雖然一閃即逝，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性。
阿爾特斯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訝異。
比他想的要快一些。
而此刻，窩裡的璃瑩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她正抱著龍珠碎片，回味著剛才的感悟，同時糾結著那一閃而過的惡意究竟是真是假。
感悟力量的道路剛剛開始，而城堡暗處的波瀾，也已悄然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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