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既是對葫鬨鬨的回答，也是對自己立下的誓言：
“我持此器，不為稱王稱霸，不為私欲橫行。”
“我欲為之，乃誅邪祟，護黎庶。以我所能，淨此烽煙，滌蕩妖氛！”
“我所行之道，是為‘守護’。守護眼前求生之同胞，守護身後破碎之山河，守護腳下苦難之土地，守護我華夏不絕之薪火！”
“縱前路荊棘，血海滔天，此心不移，此誌不渝！”
“此即為，我龍淵之道！”
“善！”
葫鬨鬨一聲清越的回應，如同天籟！龍淵胸前的紫金葫蘆光芒大盛，那紫金光暈驟然收縮，最終化作兩道細小的流光，一道沒入葫蘆本體，一道直接烙印在龍淵的眉心識海，形成一個極其微小、若隱若現的紫金色葫蘆印記，隨即隱沒不見。
靈契，成！
在這一瞬間，龍淵感覺自己的五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趙大虎緊張的心跳，能“聞”到遠處硝煙中夾雜的淡淡血腥。他與葫鬨鬨的聯係再無隔閡，心念一動，便可交流。同時，一股關於葫蘆能力使用的、更加清晰明了的信息流湧入他的腦海。
他現在能更精確地理解“淨化之術”的應用：
·基礎淨化：剝離無生命體的非核心附屬物如軍裝、褲衩、非關鍵裝備零件）。消耗最小。
·結構瓦解：對簡單結構的物體如步槍、機槍關鍵部件）進行有限度的分解。消耗中等，需理解目標結構。
·能量乾擾：對集中的能量體如彈藥箱、油桶）進行不穩定化處理，可能引發殉爆或失效。消耗較大，成功率與目標穩定性及自身精神力相關。
·精神鼓舞：微小範圍地驅散友軍的恐懼、絕望等負麵情緒，提振士氣。消耗視範圍和作用人數而定。
·能力範圍：目前有效作用半徑大約五十米，隨著他和葫鬨鬨的成長以及能量恢複，範圍和強度可提升。
·禁忌：嚴禁直接用於剝奪生命體無法直接分解人體），嚴禁試圖扭轉重大曆史節點，違者必遭反噬。
“感覺如何？我的‘契約者’？”葫鬨鬨的聲音帶著完成大事後的輕鬆和一絲親近。
“感覺……前所未有的好。”龍淵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沉穩凝練了許多。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這個時代，與身邊的同伴，以及與胸中那股守護的信念，真正地連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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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守在入口的趙大虎，心中暖流湧過。他站起身，走到趙大虎身邊。
“趙班長，辛苦了。”
趙大虎回過頭，看到龍淵平靜卻隱含鋒芒的眼神，以及那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更加令人信服的氣質，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重重拍了拍龍淵的肩膀：“成了？”
“成了。”龍淵點頭，“以後，我們可以更好地一起打鬼子了。”
他沒有過多解釋，但趙大虎卻從他簡短的話語和堅定的眼神中，讀懂了那份承諾和力量。這個鐵打的漢子，眼眶微微有些發熱，用力點了點頭：“好！好！”
就在這時，葫鬨鬨的聲音再次在龍淵心中響起，帶著一絲戲謔：“對了，契約者，忘了告訴你。完成靈契後，有個小福利——你可以更‘直觀’地看到目標的‘汙穢度’了。比如你看老趙……”
龍淵下意識地看向趙大虎，隻見趙大虎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代表著“已方”的白色微光，而在那白光之中，夾雜著幾縷如同黑色細絲般的“汙穢”——那代表著他傷口的感染風險、疲憊以及深藏的悲痛。
“這……”龍淵心中一動，嘗試著對趙大虎施展了最微弱的“精神鼓舞”，並集中意念於那幾縷黑絲。
葫鬨鬨配合地調動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能量。
趙大虎忽然“咦”了一聲，晃了晃腦袋，詫異道：“奇怪，剛才還覺得渾身疼得厲害，腦子也昏沉，怎麼突然感覺……精神了不少，傷口好像也沒那麼火燒火燎了？”
他看向龍淵，眼神更加驚異。
龍淵微微一笑，沒有解釋，隻是說道：“可能是暫時緩過勁來了。趙班長，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路線吧。有了‘它’，我們或許可以嘗試一些之前不敢想的辦法，儘快離開北平。”
他目光掃過菜窖內其他滿懷期盼看著他的幸存者，心中豪情漸生。
混沌寶葫蘆已認主，前路雖險，但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再是那個隻有一腔熱血而無實際力量的學生。
1937年的烽火北平，他龍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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