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的預警,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二十九軍部分愛國將士中激起了漣漪。一些接到秘密警示的中下層軍官,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加強了南苑東南、西南方向的警戒和工事,甚至自發調整了部分防禦部署。然而,在高層決策遲緩、內部意見不一,以及日軍絕對優勢兵力的碾壓下,這些局部的、有限的準備,終究未能扭轉整個戰局的走向。
一九三七年七月二十八日,淩晨。
日軍調集重兵,在飛機、坦克的掩護下,向北平郊外的南苑、北苑、西苑等地發動了全麵進攻。南苑,作為二十九軍司令部所在地,成為了日軍攻擊的首要目標。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駐守南苑的二十九軍官兵,在佟麟閣、趙登禹等將領的指揮下,浴血奮戰,寸土不讓。龍淵通過葫鬨鬨那微弱而遙遠的感知,依舊能模糊地捕捉到那片土地上傳來的衝天血氣、震天殺聲以及……那不斷湮滅的、代表守軍將士的生命之光。
他看到了警示中出現的畫麵——守軍將士用血肉之軀抵擋鋼鐵洪流,看到了佟麟閣將軍身先士卒、血染征袍,最終壯烈殉國;看到了趙登禹將軍率部馳援,陷入重圍,力戰而亡……曆史的悲劇,儘管有了一絲微弱的乾擾,但其沉重的車輪,依舊沿著既定的軌跡,碾過了無數英烈的身軀。
悲憤、無力感如同毒蛇般啃噬著龍淵的心。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無法改變那遠方的結局。
七月二十九日,北平淪陷。三十日,天津激戰。
“南苑……還是沒能守住。”張主任的聲音帶著沉痛,更帶著一種化悲痛為力量的決絕,“北平丟了,天津還在打!但形勢急轉直下,日軍兵鋒正盛,天津恐怕也難久守。上級指示,我們的工作重心必須做出調整!”
臨時會議上,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趙大虎雙眼赤紅,老雷悶頭抽著旱煙,王翰則飛快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營救程博士的計劃呢?”龍淵最關心這個問題。南苑的悲劇讓他更加確信,阻止那“未來武器”的誕生,是另一種形式的抗戰,甚至可能關乎更長遠的命運。
“計劃變更!”張主任斬釘截鐵地說,“根據內線最新冒死傳出的情報,由於‘圖紙失蹤’事件和南苑戰事的影響,日軍特高課似乎判斷保定不再安全,已經秘密將程望舒博士轉移!”
“轉移去了哪裡?”趙大虎猛地抬頭。
“天津!”張主任指向地圖上的渤海之濱,“具體地點還在核實,但大概率是日租界內,或者某個由他們完全控製的、戒備更加森嚴的據點!可能是某個洋行倉庫,也可能是某個前領事館建築。”
“天津衛……”龍淵目光一凝。那是北方重要的港口城市,華洋雜處,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日軍勢力根深蒂固,同樣,地下工作的環境也更為複雜和危險。
“所以,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就是天津!”張主任環視眾人,“任務目標不變:第一,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並營救程望舒博士!第二,繼續追查‘影舞者’小組及其關押‘礁石’同誌的地點,這兩條線很可能在天津產生交集!第三,在可能的情況下,配合仍在天津抵抗的愛國力量,給予日軍打擊!”
“是!”眾人齊聲應道,一股新的戰意開始在悲憤中孕育。
“龍淵,”張主任看向他,“你的能力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關鍵。恢複得如何?能否支撐接下來的行動?”
龍淵深吸一口氣,感受了一下自身狀態。經過幾天不眠不休的調息和與葫鬨鬨的溝通,他的精神力恢複了大半,雖然距離巔峰狀態還有差距,但已可堪一用。更重要的是,經曆了南苑預警的衝擊和無力感後,他與葫鬨鬨之間的聯係似乎更加緊密了一絲,那種如臂指使的感覺更清晰了。
“沒問題,主任!我和鬨鬨已經準備好了!”龍淵沉聲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無法改變南苑的結局,那就傾儘全力,在天津衛這個新的戰場上,扭轉另一個可能的悲劇!
“好!”張主任重重一拍桌子,“王翰,立刻製定前往天津的行動方案和應急預案。趙大虎、老雷,挑選最精乾的行動隊員,要求不僅作戰勇猛,更要機警靈活,熟悉城市環境。龍淵,你做好隨時動用能力的準備,同時,繼續嘗試感知與程博士或那疊圖紙相關的線索,為我們指明方向!”
“是!”
命令下達,整個根據地再次高效運轉起來。悲傷被壓在心底,化為前行的動力。一支精乾的特彆行動隊迅速組建完畢,由趙大虎擔任隊長,老雷擔任副隊長,王翰負責情報協調與策應,龍淵則作為特殊的“技術顧問”和秘密武器。
他們化整為零,通過不同的秘密交通線,開始向天津滲透。
龍淵和王翰一組,扮作投親的兄弟,乘坐騾車,繞過關卡,一路顛簸。越是靠近天津,氣氛越是緊張。沿途可見逃難的人群,麵帶惶恐,拖家帶口,與趾高氣揚、開著卡車摩托巡邏的日軍形成了鮮明對比。天空中,偶爾有日軍的飛機呼嘯而過,提醒著人們戰爭並未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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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閉上雙眼,並非休息,而是將感知悄然擴散出去。他避開了人員密集、氣息混雜的區域,主要感知那些能量場異常、帶有日軍特有凶戾氣息或者特殊屏蔽的地方。
天津,這座繁華與屈辱並存的城市,如同一張巨大的、複雜的能量網呈現在他的“眼前”。日租界方向,一股股強悍而陰冷的氣息盤踞,如同毒蛇巢穴。華界則充滿了混亂、恐懼、憤怒以及潛藏的抗爭意誌。
他嘗試著以程博士的鋼筆和那疊圖紙為“信標”,進行模糊的感應。
起初,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天津太大了,乾擾太多了。
但就在他們即將進入天津市區,路過一片靠近日租界、看起來像是倉庫區的區域時,龍淵胸前的“千年槐木心”忽然傳來一絲微弱的、持續的溫熱感!同時,葫鬨鬨也傳遞過來一股清晰的指向性意念,目標直指那片倉庫區深處!
“有反應了!”龍淵猛地睜開眼,低聲道,“在那個方向!雖然很微弱,但肯定是與圖紙或者程博士相關的波動!而且……感覺不止一股,似乎還有彆的……令人不安的東西混雜在那裡。”
王翰精神一振,立刻記下了方位:“好!這是一個重大突破!我們先安頓下來,再慢慢核實!”
新的戰場已經鋪開,線索初現端倪。龍淵知道,天津衛的這場較量,將比保定更加凶險,也更加關鍵。他撫摸著掌心溫熱的葫蘆印記,眼神銳利如刀。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可能隱藏著敵人,也可能孕育著希望。拯救科學家、營救戰友、打擊日寇的征程,在這座淪陷在即的城市裡,拉開了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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