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通道”的成功運轉,如同為華北抗日戰場注入了一股隱秘而強勁的活力,其戰略價值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凸顯。冀南根據地也因此受到了上級更高程度的重視和嘉獎。然而,戰爭的洪流從不因局部的勝利而停歇。1941年底,太平洋戰爭爆發,全球戰局為之一變。日軍為支撐其龐大的戰爭機器,加速了對東南亞資源的掠奪,並加強了對中國東南沿海的封鎖與控製。
在此背景下,一道新的、絕密的命令,經由“幽靈通道”本身,傳遞到了冀南根據地核心領導層手中。命令要求,立即抽調一支精乾的小分隊,由對“特殊戰術”有深入理解和實踐經驗的龍淵同誌帶隊,火速南下,支援華南敵後遊擊戰爭。重點是利用其在冀南成功的“非對稱”、“超常規”作戰經驗,幫助華南遊擊隊應對日益嚴峻的圍剿和封鎖,尤其是在日軍控製嚴密的粵北、桂東南山區和沿海地帶打開局麵。
命令來得突然,任務艱巨而光榮。
“龍兄弟,這……”老周拿著電文,心情複雜。他既為龍淵的能力得到上級如此重視而感到驕傲,又為即將到來的分彆與前方未知的險阻而擔憂。冀南的鬥爭剛剛打開新局麵,龍淵和鬨鬨早已成為大家的主心骨。
馬奎更是直接嚷道:“上級怎麼想的?華南那邊人生地不熟,氣候、地形跟咱這兒完全兩樣!龍兄弟這一身本事,在咱冀南平原如魚得水,到了那山高林密、濕氣能擰出水的地方,萬一……萬一水土不服怎麼辦?”
龍淵心中同樣波瀾起伏。冀南的一草一木,並肩作戰的戰友,還有那些用生命掩護他們的鄉親,早已成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南下,意味著離開這片熟悉的土地,麵對全新的、充滿未知的挑戰。
他輕輕撫摸著胸前的葫蘆,感受著鬨鬨傳遞來的、帶著些許困惑但更多是依戀的意念。它似乎也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遠行和分離。
“命令必須執行。”龍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舍,目光恢複堅定,“華北華南,都是中國的土地,都是為了趕走鬼子。冀南的經驗如果能幫助到華南的同誌,減少犧牲,更快地打開局麵,我義不容辭。”
他看向老周和馬奎,臉上露出熟悉的、帶著一絲沉穩笑意的表情:“老周,馬隊長,冀南的根基已經打下,‘幽靈通道’也運轉良好。這裡離不開你們。華南那邊,情況可能更複雜,鬼子的手段也可能更毒辣,正需要我們去闖一闖。”
離彆是倉促的。在一個清晨,龍淵帶著一支由五名經驗豐富、適應能力強的老隊員組成的小分隊,在戰友們無聲的、充滿敬意的注視下,悄然離開了冀南,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路途漫長而艱險。他們需要穿越廣袤的敵占區,越過無數道封鎖線。所幸,憑借“幽靈通道”建立起來的部分關係和龍淵、鬨鬨日益精進的隱匿、乾擾能力,他們有驚無險地一路向南。
當龍淵和小分隊終於抵達粵北山區,與當地一支代號“南嶺火種”的遊擊隊取得聯係時,第一個撲麵而來的挑戰,並非凶殘的敵人,而是這片土地本身——那無邊無際、悶熱潮濕的亞熱帶叢林。
對於生長於北方的龍淵和隊員們來說,這裡的自然環境堪稱嚴酷。空氣仿佛能擰出水,黏稠地貼在皮膚上,讓人透不過氣。無處不在的蚊蟲,如同轟炸機群般嗡嗡作響,叮咬一口便是一個紅腫的包,奇癢難忍。密林深處,光線晦暗,藤蔓纏繞,毒蛇、螞蟥、蜈蚣隱匿其間,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更讓他們不適的是飲食和語言。頓頓糙米、竹筍,少見麵食,讓北方漢子們的腸胃提出了抗議。而當地複雜的方言,更是如同天書,溝通起來障礙重重。
“南嶺火種”的隊長姓羅,是個皮膚黝黑、精瘦乾練的客家人,大家都叫他羅隊長。他熱情地接待了龍淵一行,但眼神中也不乏審視。他對來自華北的“專家”充滿期待,但也對這群明顯不適應環境的北方同誌能否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發揮作用,心存疑慮。
“龍同誌,你們先適應兩天。這鬼地方,彆說鬼子,就是我們自己,剛來的時候也脫層皮。”羅隊長操著生硬的普通話,遞給龍淵一碗驅蚊防瘴的藥草湯。
龍淵道謝接過,一飲而儘,苦澀的味道讓他微微皺眉,但他神色不變:“羅隊長,情況不等人。請儘快給我們介紹敵情和你們麵臨的困難。”
羅隊長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客套,鋪開一張簡陋的手繪地圖:“鬼子在粵北實行‘囚籠政策’,比華北還狠。他們依靠公路和碉堡,把山區切割成小塊,頻繁清鄉掃蕩。我們的活動範圍被壓縮得很厲害,補給極其困難。最頭疼的是他們的無線電偵測和軍犬……”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你們在華北搞的那些‘幽靈電台’、‘電子迷霧’,我們聽說過,很佩服。但在這裡,效果可能大打折扣。叢林對無線電信號衰減很厲害,我們的電台功率小,通訊距離短。而且,鬼子適應了叢林環境,他們的偵測設備也做了針對性改進。最麻煩的是軍犬,叢林裡氣味複雜,但鬼子的狼青訓練有素,我們好幾次轉移都被狗鼻子攆上了,犧牲了不少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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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仔細聽著,心中默默分析。環境不同,敵人的手段也不同,過去在冀南無往不利的戰術,在這裡確實需要調整。
“還有,”羅隊長補充道,“這裡的偽軍和漢奸,很多本身就是本地地痞、土匪出身,對山林比我們還熟,心狠手辣,非常難纏。”
初步了解情況後,龍淵決定立即開始行動,在實戰中適應和摸索。第一次任務,是護送一批緊缺的鹽巴和藥品返回遊擊隊駐地。
隊伍在羅隊長派出的向導帶領下,鑽入了茫茫林海。腳下是厚厚的腐殖層,鬆軟濕滑,頭頂是遮天蔽日的樹冠,悶熱如同蒸籠。隊員們雖然都是精銳,但在這陌生的環境中,行進速度明顯慢於當地的遊擊隊員,不時有人被藤蔓絆倒,或者被樹枝刮傷。
龍淵集中精神,與鬨鬨溝通,嘗試將感知力擴展出去。然而,茂密的植被極大地阻礙了感知的延伸,反饋回來的信息變得模糊而雜亂,遠不如在華北平原那般清晰遼闊。鬨鬨似乎也有些不適,傳遞來的意念帶著一絲煩躁,仿佛不喜歡這種被層層包裹、濕漉漉的環境。
突然,向導打了個手勢,示意前方有情況!
眾人立刻隱蔽。透過枝葉的縫隙,可以看到一隊日軍巡邏兵,牽著幾條吐著舌頭、目光凶狠的狼青軍犬,正沿著一條獸徑搜索過來。
“糟了!是鬼子的搜索隊!肯定是我們剛才路過的地方留下了氣味!”向導臉色發白。
軍犬的吠聲越來越近,日軍士兵也警惕地端起了槍。
一名年輕的隊員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體,碰斷了一根枯枝。
“哢嚓!”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林中格外刺耳!
“那邊!有動靜!”日軍曹長立刻指向他們藏身的方向!軍犬狂吠著,掙脫士兵的手,率先衝了過來!
“準備戰鬥!”羅隊長低吼一聲,拔出了駁殼槍。
千鈞一發之際,龍淵眼中精光一閃!他沒有選擇乾擾無線電對方根本沒用),也沒有試圖轉移軍犬目標移動太快,且有多隻),而是將全部精神集中在那些正猛撲過來的軍犬鼻子上!
“鬨鬨!目標,軍犬嗅覺黏膜!微刺激!擾亂其氣味分辨!”
一股無形無質、極其細微的能量波動,如同清風般拂過那幾隻軍犬。
正狂吠前衝的軍犬,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嗆到一樣,猛地打了幾個噴嚏,搖晃著腦袋,衝鋒的勢頭驟然減緩,在原地焦躁地轉著圈子,不斷用爪子刨抓自己的鼻子,仿佛突然失去了明確的目標氣味!
“八嘎!怎麼回事?!”日軍曹長驚疑不定。
趁此機會,羅隊長當機立斷:“快!往西邊撤!那邊有一條溪流,可以掩蓋氣味!”
龍淵和小分隊緊隨其後,迅速脫離接觸。跳入冰冷的溪水中,逆流而上了一段距離,才終於擺脫了敵人的追蹤。
回到臨時營地,所有人都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疲憊不堪。羅隊長看著龍淵,眼神中的審視已經變成了由衷的佩服:“龍同誌,剛才……是你做的?你怎麼讓那些狗……”
龍淵靠在一棵樹上,臉色有些蒼白,擺了擺手:“一點小乾擾。看來,在這裡,我們的戰術得變一變了。首先要解決的,是這些‘狗鼻子’和咱們自己如何在這林子裡‘隱身’的問題。”
他低頭看著胸口微微發熱的葫蘆,傳遞過去一個安撫和鼓勵的意念。
“鬨鬨,這裡和北方不一樣,但我們一定能找到新的辦法。這濕熱叢林的第一課,我們算是勉強及格了。接下來的功課,會更難,但也更有趣,不是嗎?”
葫鬨鬨傳遞回一絲雖然疲憊但卻重新變得好奇和專注的波動。新的戰場,新的挑戰,已然拉開序幕。華南的密林,即將迎來一位風格獨特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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