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堡壘”的根基日益穩固,如同在華南日占區的心臟地帶釘下了一枚無法拔除的鋼釘。“南嶺火種”遊擊隊不僅頑強地生存下來,更以其獨特的戰鬥方式和穩固的根據地建設,成為了華南抗日戰場上一麵獨特的旗幟。龍淵和鬨鬨的名字,連同那些“幽靈”、“山鬼”的傳說,在帶給日寇無儘恐懼的同時,也極大地鼓舞著抗日軍民的士氣。
然而,戰爭的全局如同一盤大棋,一隅的穩固並不意味著整體的安寧。1944年,世界反法西斯戰爭進入戰略反攻階段,但在中國戰場上,日軍為了扭轉太平洋戰場的劣勢,悍然發動了旨在打通大陸交通線的“一號作戰”中方稱為豫湘桂戰役),國民黨軍隊在戰役中遭遇了驚人的潰敗,大片國土淪陷,舉國震動。
在此背景下,一道新的、更為重要的命令,通過黨的秘密交通線,跨越千山萬水,再次送達龍淵手中。命令指出,鑒於華南局勢相對穩定指“南嶺火種”等遊擊隊已能有效牽製當地日軍),而華北、西北戰場形勢依然嚴峻,尤其是黨中央所在的陝甘寧邊區麵臨著巨大的軍事和經濟壓力。上級決定,調派具有豐富敵後鬥爭經驗和“特殊能力”的龍淵同誌,即刻北上,西渡黃河,前往陝北,向中央彙報華南敵後鬥爭情況,並研究將其“特殊戰術經驗”在條件適宜的西北地區進行推廣和應用的可行性。
命令措辭嚴肅,意義重大。這已不再是區域性的支援,而是關係到全局的戰略調動。
“龍兄弟,這……”羅隊長拿著電文,心情比上次龍淵南下時更為複雜。他知道這一次的分彆,可能意味著更長的時間,甚至可能是不同的主戰場。華南的鬥爭剛剛打開新局麵,龍淵和鬨鬨早已是隊伍的靈魂。
“命令必須執行。”龍淵的語氣平靜卻堅定,目光仿佛已經越過了眼前的群山,投向了遙遠的北方,“華北、西北是全局的關鍵,黨中央更需要各方麵的支持。我們在華南摸索出的些微經驗,如果能在西北發揮作用,意義更大。”
他看向羅隊長和圍攏過來的隊員們,臉上露出熟悉的、帶著一絲離愁卻又堅毅的笑容:“老羅,同誌們,‘南嶺火種’已經紮下了根,有了自己的一套生存和發展的辦法。這裡離不開你們。西北那邊,是另一片天地,另一種鬥爭,正需要我們去學習,去適應,去戰鬥。”
離彆總是匆匆。在一個霧氣朦朧的清晨,龍淵帶著精簡後的小分隊部分隊員留在了華南),在羅隊長、陳教授和眾多隊員、鄉親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再次踏上了征程,這一次的方向是西北。
路途遙遠且充滿艱險。他們需要穿越日軍嚴密封鎖的粵北、湘南,進入相對混亂的桂北、黔東南,然後想辦法突破層層關卡,進入相對安全的國統區,再輾轉前往黃河渡口。這一路,崇山峻嶺,江河阻隔,還要時刻警惕日偽盤查、土匪騷擾以及因大戰潰敗而流散的散兵遊勇。
所幸,憑借“幽靈通道”時期建立的部分關係、東江縱隊等兄弟部隊的暗中協助,以及龍淵和鬨鬨日益精純的隱匿、預警和有限度的物質補充能力,他們如同涓涓細流,頑強地向北滲透。鬨鬨的能力在長途跋涉中也發揮了獨特作用,它能提前感知前方的危險如埋伏、檢查站),能尋找隱蔽的水源和相對安全的宿營點,甚至能在極端情況下,從荒山野嶺中“轉移”來少量可食用的野果或塊莖,補充隊伍的給養。
當龍淵和小分隊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站在波濤洶湧的黃河岸邊,望著對岸那一片無邊無際、溝壑縱橫的土黃色世界時,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了。
這與他們熟悉的華南,完全是兩個世界。
沒有遮天蔽日的綠蔭,沒有溫潤潮濕的空氣,沒有婉轉的鳥鳴和潺潺的溪流。目之所及,是蒼茫、遼闊、雄渾而又帶著幾分悲愴的黃土高原。巨大的塬、梁、峁、川,如同被巨斧劈砍過一般,裸露著大地的肌膚。狂風卷著沙塵,在溝壑間呼嘯,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在吟唱著古老而蒼涼的信天遊。天空顯得異常高遠,藍得純粹,卻也更襯出這片土地的乾旱與貧瘠。
“這就是……陝北?”一名來自水鄉的隊員喃喃自語,被這截然不同的景象衝擊得有些失神。乾燥的空氣讓他喉嚨發乾,強勁的風沙打得臉頰生疼。
龍淵深吸了一口帶著土腥味的乾燥空氣,感受著與南方叢林截然不同的天地韻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胸口葫蘆裡的鬨鬨,傳遞來一陣極其明顯的不適和困惑。這片土地的能量場,與華南那種生機勃勃、水汽充盈的感覺完全不同,這裡更加厚重、蒼涼、內斂,甚至帶著一種深沉的“乾渴”。鬨鬨那屬於草木之靈的本源,在這裡仿佛受到了某種壓製,變得有些沉寂,傳遞來的意念也帶著一絲茫然,仿佛一個習慣了江南煙雨的孩子,突然被拋到了塞外大漠。
他們找到了黨的秘密交通站,在向導的幫助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乘坐羊皮筏子,驚險地渡過了奔騰的黃河,踏上了陝北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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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岸,那種蒼茫感更為強烈。腳下的黃土鬆軟而厚重,每一步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舉目四望,除了偶爾看到的如同鑲嵌在黃土坡上的窯洞,便是無垠的、在風中搖曳的枯草和耐旱的灌木。水資源在這裡顯得異常珍貴。
接待他們的是陝甘寧邊區保衛部門的一位乾部,姓李,是個典型的陝北漢子,皮膚黝黑,笑容憨厚,但眼神裡透著精明和警惕。
“龍淵同誌!一路辛苦了!中央早就知道你們要來了!”李同誌熱情地握住龍淵的手,用力搖晃著,“你們在華南的事跡,我們都聽說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在前往延安的路上,李同誌向他們介紹了邊區的情況。與華南敵後的緊張刺激不同,這裡雖然同樣麵臨國民黨頑固派的封鎖和日軍的威脅,但整體環境相對穩定,是黨中央所在地,是抗日戰爭的指導中心和戰略總後方。但這裡也麵臨著極其嚴重的困難:土地貧瘠,糧食短缺,物資極端匱乏,尤其是被國民黨數十萬大軍重重封鎖,幾乎與外界隔絕。
“咱們這地方,苦啊!”李同誌歎道,“毛主席號召‘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們正在開展大生產運動,開荒種地,紡線織布。可這黃土高坡,十年九旱,種莊稼不容易啊!”
龍淵默默聽著,觀察著沿途的景象。他看到山坡上開墾出的層層梯田,看到田間地頭辛勤勞作的軍民,也看到了許多人臉上那被風沙和歲月刻下的痕跡,以及眼中那與華南鄉親們相似的、麵對苦難的堅韌與樂觀。
他輕輕撫摸著胸前的葫蘆,嘗試與鬨鬨溝通,去理解這片新的土地。
“鬨鬨,感受到了嗎?這片土地很不一樣。它沒有南方那麼豐沛的生命力,但它很厚重,很深沉,承載著更久遠的曆史和更堅韌的人民。我們需要重新學習,在這裡,我們的力量該如何運用?”
葫鬨鬨傳遞來一陣帶著探索意味的、略顯吃力的波動。它似乎正在努力調整自己,嘗試去“傾聽”這片黃土高坡獨特的“心跳”和“脈搏”。那翠尾幼獸的虛影,在龍淵的感知中,似乎也收斂了在南方叢林時的活潑靈動,變得安靜下來,琥珀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這片蒼茫而陌生的天地。
龍淵知道,新的挑戰已經來臨。在華南如魚得水的“幽靈”,在這片雄渾的黃土高坡上,需要找到新的定位,讓自身的能力,與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和他們的鬥爭,再次深度融合。西渡黃河,不僅是地理上的跨越,更是鬥爭環境與能力運用的又一次全新考驗。他望著遠方那在黃土山巒間若隱若現的延安寶塔,心中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新征程的期待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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