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尚未完全隱沒於峰林之後,日軍陣地方向突然升騰起數道詭異的煙柱,伴隨著沉悶的發射聲。並非炮彈的尖嘯,而是一種更令人不安的、帶著嘶嘶聲響的破空聲。
“毒氣彈!是毒氣!快防護!”陣地上,經驗豐富的老兵聲嘶力竭地呼喊。
龍淵與趙峰正在象鼻山指揮所與韋雲淞將軍商討下一步防禦計劃,聞聲立刻衝出岩洞。隻見黃綠色、帶有刺鼻大蒜味的煙霧正順著晚風,朝著守軍陣地,尤其是那些依托溶洞構築的火力點和藏有軍民的大型洞穴彌漫而來。日寇在正麵強攻和滲透破壞受挫後,終於撕下了最後一絲偽裝,動用了國際公約明令禁止的化學武器。
“卑鄙!”韋將軍一拳砸在岩壁上,目眥欲裂,“快!命令各部,按照預案防護,用濕毛巾捂住口鼻!沒有防毒麵具的,儘量往高處和上風口轉移!”
命令迅速傳達,陣地上一片忙碌,士兵和協助的百姓們紛紛撕下布條,用水壺裡的水浸濕掩住口鼻。但毒氣無孔不入,尤其是一些低窪地帶和通風不佳的溶洞,情況危急。咳嗽聲、嘔吐聲開始零星響起。
“龍先生,這…”趙峰看向龍淵,語氣焦急。常規的防護手段在持續性的毒氣攻擊麵前效果有限。
龍淵麵色凝重,他胸前的鬨鬨此刻綠光劇烈閃爍,傳遞出“厭惡”“淨化”“引導”的複雜意念。它感知到那些毒氣中蘊含的毀滅性能量,也感知到風的方向和地下的氣流。
“鬨鬨,你能對付這些毒氣嗎?”龍淵沉聲問道,手指輕輕撫過葫蘆。
鬨鬨的綠光驟然變得明亮而柔和,它從龍淵胸前漂浮而起,懸浮在半空中。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綠色光暈以它為中心擴散開來,如同水麵的漣漪。光暈所過之處,那黃綠色的毒氣仿佛遇到了克星,迅速被中和、分解,顏色變淡,刺鼻的氣味也隨之消散。不僅如此,綠光還仿佛具有某種引導力,將殘餘的毒氣煙霧聚攏,然後引向漓江水域上空,讓江水將其稀釋、沉澱。
“這…這是…”韋雲淞將軍和周圍的軍官們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知道龍淵和他的葫蘆非同一般,卻沒想到竟有如此淨化邪祟、操控自然之力的能力。
“是鬨鬨的能量淨化場。”龍淵解釋道,心中稍安,“它能中和大部分有害能量和物質,並能小範圍引導氣流。”
然而,日軍顯然沒有打算隻進行一輪攻擊。更多的毒氣彈接連射來,試圖用毒霧覆蓋更大的區域,甚至有一些炮彈直接射向了漓江,企圖汙染水源。鬨鬨的綠光雖然強大,但覆蓋範圍終究有限,無法同時淨化所有區域,且持續的能量輸出對它的消耗也極大。龍淵能感覺到葫蘆傳遞來的“疲憊”感。
“必須從根本上遏製毒氣的擴散,或者讓日軍的毒氣彈失去作用。”龍淵目光掃過桂林獨特的喀斯特地貌,那些星羅棋布的峰叢、深不見底的溶洞、地下暗河……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腦中逐漸成型。
“韋將軍,趙峰,”龍淵轉向他們,眼神銳利,“日寇倚仗毒氣,無非是看準了我們難以在開闊地有效防護。但桂林的地形,或許能成為我們反製的手段。”
他指向沙盤上錯綜複雜的溶洞係統和地下河網絡:“鬨鬨能夠感知並一定程度上引導地下的能量流動和空氣對流。如果我們能借助鬨鬨的力量,結合喀斯特地貌本身的特點,製造一個覆蓋特定區域的、紊亂的空氣流場,甚至是一個‘迷魂陣’,是否能讓毒氣無法有效聚集,甚至反噬日軍自身?”
韋將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龍先生的意思是,利用地下溶洞的通風係統和鬨鬨的能力,改變局部風向和氣流,讓毒氣‘迷路’?”
“正是!”龍淵點頭,“喀斯特地貌地下孔洞眾多,空氣流通有其獨特規律。鬨鬨可以放大這種效應,在特定區域製造出混亂的渦流和反向氣流。不僅讓毒氣難以飄向我方陣地,甚至可能將其引導回日軍進攻出發點,或者引入某些廢棄的、無人的溶洞深處封存。”
“妙啊!”一位熟悉本地地理的參謀激動地說,“桂林地下暗河、溶洞密布,很多洞府彼此相連,形成巨大的地下網絡。如果能巧妙引導,確實可能形成天然的‘通風管道’和‘陷阱’!”
計劃迅速製定。龍淵帶著鬨鬨,在幾位本地向導和工兵的協助下,開始勘察桂林城周邊幾個關鍵節點區域的溶洞和地下河出口。鬨鬨的綠光深入幽暗的洞穴,精確地感知著氣流的微弱變化、水脈的流向以及岩層中蘊含的自然能量節點。
在城東一處連接著數個大型溶洞群的地下河出口,鬨鬨的綠光鎖定了一處能量彙聚點。“這裡,”龍淵對工兵說,“在此處進行小規模定向爆破,擴大這個通風口,但要確保結構穩定。”
爆破聲後,一股強勁的氣流從擴大的洞口湧出。鬨鬨懸浮在洞口上方,綠光注入其中,仿佛給這股自然氣流加上了“導向”和“增幅”。很快,以這個洞口為中心,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的空氣流動開始變得紊亂,微風變成了亂流,原本緩緩飄向守軍陣地的毒氣煙霧,被這突如其來的亂流撕扯、卷動,有的被抬升上天,有的被卷入其他溶洞入口,還有一部分竟真的朝著來時的方向倒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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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工程在多個節點同時進行。鬨鬨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能量核心和超級計算器,它的綠光穿梭於明暗之間,引導著工兵們找到最佳的氣流乾預點,或是擴大通風口,或是封堵某些通道以改變氣流路徑,甚至利用地下河的流動帶動空氣循環。
漸漸地,一個以天然喀斯特地貌為基礎,經由鬨鬨能量引導和人工巧妙修飾的、覆蓋了桂林城主要防禦方向和軍民避難區域上空的“喀斯特地貌迷魂陣”初具雛形。
當日軍再次發射毒氣彈時,他們驚愕地發現,毒霧不再像之前那樣順利飄向目標。它們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紊亂的氣牆,在空中胡亂盤旋、打轉,時而上升,時而下降,時而被扯向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不少毒氣被倒吹回日軍自己的陣地,引得日軍士兵一陣慌亂,紛紛戴上防毒麵具,進攻節奏被打亂。更有大量毒氣被卷入那些深不見底的落水洞和溶井,消失在地下迷宮之中,再也無法構成威脅。
“八嘎!這不可能!”日軍前線指揮官通過望遠鏡看到這違背常理的一幕,氣得暴跳如雷,“支那人用了什麼妖法?!”
與此同時,龍淵和鬨鬨並沒有停下腳步。龍淵意識到,僅僅防禦是不夠的,必須主動出擊,摧毀日軍的毒氣發射能力,或者讓其投鼠忌器。
“鬨鬨,能找到他們的毒氣儲存點或者主要發射陣地嗎?”龍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