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妖青木老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殺龍”二字帶來的震撼，他謹慎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不知……墨先生是否方便告知，為何……要去龍騰山脈行此……之事？”他實在說不出“殺龍”兩個字。
我放下茶杯，目光掃過對麵五位神色各異的妖族長老，最後落在古庭長老身上，語氣依舊平淡：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不過，”我話鋒一轉，帶著一絲玩味，“在聽這個故事之前，你們考沒考慮過聽故事的後果？”
我的目光變得深邃：“有些真相，一旦知曉，便再無退路。或許會引來殺身之禍，或許會顛覆你們固有的認知，甚至可能將你們整個霧棲古庭都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你們，確定還要聽嗎？”
這話如同冷水澆頭，讓幾位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的長老再次心中一凜，麵麵相覷，眼中流露出猶豫和忌憚。
青木老祖沉默了片刻，他那如同樹皮般斑駁的臉上皺紋似乎更深了。最終，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開口道：
“先生儘管說！老朽……老朽對那龍族，也甚是不喜！”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壓抑著某種積鬱已久的情緒，甚至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窮奇背上的小漁兒，似乎生怕這位龍族弟子會因此動怒。
小漁兒隻是撇撇嘴，扭過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捕捉到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和語氣中的異樣，帶著幾分揶揄問道：“哦？能說說原因嗎？為何不喜龍族？”
青木老祖張了張嘴，綠色的長須抖動了幾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又或是顧忌太多，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
大廳內的氣氛再次變得壓抑而沉默。
我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中已然明了。我輕輕叩了叩椅子的扶手，打破了沉默，用一種仿佛敘述古老傳說的平淡口吻，繼續說道：
“是不是……在五百萬年之前……”
我剛說出這個時間點，青木老祖的身體就猛地一震！
“……龍族勾結當時的人族大能，裡應外合，發動了一場席卷妖界的大戰……”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最終，毀了妖界根基，打碎了妖族大陸，導致妖族傳承斷絕，眾生被困於這殘破的天地之間，苟延殘喘……”
我的話如同重錘，一字一句敲擊在老樹妖心上。
青木老祖猛地抬起頭，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裡麵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震驚和駭然！他死死地盯著我，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尖利嘶啞：
“你……！先生！您……您怎麼會知道？！這……我都從未對人講過！您究竟是誰？！”
他的反應，無疑證實了我所說的一切。
其餘四位大妖長老也同樣是滿臉疑惑，身體緊繃，如臨大敵般看著我和老樹。這個驚天秘密，他們也是第一次聽人說起。
我迎著他們震驚、恐懼、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目光，緩緩說道：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
“我去龍騰山脈隻是借個道，從那裡的傳送通道去龍騰界！”
……
老樹妖的身子顫抖著從椅子上滑下……
“我要去砍掉龍君那老泥鰍的腳！如果他不反抗的話，要不然我不介意屠了整個龍族，給我的小漁兒報仇……”我的聲音突然變得瘋狂……
廳內一片死寂，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螢火蟲飛舞的微響。刻骨的仇恨與驚人的真相交織，衝擊著每一位妖族長老的心靈。
……
我看著那幾乎癱軟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的老樹妖青木，緩緩開口：
“既然你自詡活了五百萬年，知道的秘辛應該比我隻多不少。”我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穿透他漫長的歲月，“你是不是……親身經曆了那次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