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淵幾大家族代表的威壓如同寒冬烈風,肆無忌憚地充斥整個大廳,連空氣都仿佛凝固,那些實力低微的翠鳥侍女被壓迫得跪伏在地,嘴角溢出殷紅血絲,場麵即將徹底失控之際——
“你們是來示威的嗎?!”
主位之上,綠豆拍案而起,柳眉倒豎,鳳目含煞。她身後,一道璀璨奪目的火鳳虛影衝天而起,熾熱的溫度如同火山噴發般瞬間席卷全場,與那數道來自南洋家族的強大威壓悍然對撞,發出無形的轟鳴,勉強維持住了一片區域,護住了己方人員,但整個大廳依舊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在這股力量的擠壓下崩塌。
“何必呢……”
一聲輕歎,不高,卻奇異地穿透了所有能量的轟鳴與對峙的喧囂,清晰地傳入每個人或妖的耳中,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慵懶與無奈。
是那位一直作壁上觀的白衣青年。
他依舊坐在原地,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折扇隨意地向前一揮。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絢爛奪目的光華。
然而,就在這輕描淡寫的一揮之下,那充斥大廳、如同實質般令人窒息的數道強大威壓,竟如同遇到了烈陽的冰雪,無聲無息地、迅速地消融、瓦解,最終消散於無形!
前一秒還如同風暴海洋的大廳,下一秒便風平浪靜,隻剩下尚未平息的能量餘波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漣漪,以及那驟然解除壓力後,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心有餘悸的眼神。
所有的目光,帶著震驚、難以置信、探究、恐懼……齊刷刷地聚焦在了那白衣青年身上。
我,墨淵辰,緩緩站起身,輕搖著折扇,神情依舊平淡。阿蠻與小小自然而然地跟在我身後,如同我的影子。我們三人,在萬眾矚目下,從容地走向主位。
綠豆見狀,毫不猶豫地閃身讓開了正中的位置。齊布奇也立刻起身,走下主位,安靜地去了我先前所在的、毫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我盤膝在正中主位坐下,小玖利落地上前,為我更換了麵前因威壓而碎裂的碗碟。綠豆則順勢坐在了齊布奇空出的左側主位。一名勉強支撐著站起身的翠鳥侍女,強忍著不適,迅速上前清理著桌麵的狼藉。
“都坐下吧,”我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聲音輕柔,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好好說話,吃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這輕柔的話語,卻仿佛蘊含著不可抗拒的規則之力。那些原本因威壓對抗而站起的南洋眾人,包括明誠、周華、張超、李倩在內,都感到一股柔和卻無法違逆的力量拂過身心,不由自主地、依言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我這才將目光投向剛剛歸位、臉色變幻不定的明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
“我,才是你口中那個……整合妖族、補齊天道的墨淵辰。”
“明誠,是吧?”我目光落在臉色還有些發懵、顯然沒從剛才身份轉換和那輕描淡寫化解威壓的震撼中完全回過神來的明誠身上,語氣平淡地開口。
“首先,告訴你的是,”我豎起一根手指,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淡然,“我,墨淵辰,就隻是一名普通的支教老師。我在乎的,從來隻有我的弟子、朋友,以及身邊這些家人的安危。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些,延續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恩恩怨怨、狗屁倒灶的事情……”
我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厭煩:“我壓根不感興趣,也懶得理會。”
我的目光掃過南洋四家的核心人物,仿佛能看透他們內心最深處的算計:“你們興師動眾而來,無非是為了各自家族的未來,尋找一絲可能的機緣。不必跟我講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說到底,不過是想掂量掂量我墨淵辰的斤兩,看看我這個人,以及我做的這些事,能否成為你們擺脫被上清界主流勢力清理命運的契機,對不對?”
這番話直指核心,剝開了所有華麗的偽裝,讓明誠、李倩等人神色微變,卻無法反駁。
我頓了頓,語氣依舊平淡,但其中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鋒銳:“至於你口中的上清界……我倒是很想去親眼看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誰讓我在這天淵待得舒服,早已把這裡的妖族當成了家人。我雖然年紀大了,懶散了,但我的刀……”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折扇,撫摸了一下腰裡的斷光陰,“……還是很快的。說不定哪天,我就去那裡,為我的家人們,找點利息回來。”
這番話我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蘊含的護短與潛在的威脅,卻讓在場所有了解我一些行事風格的人,心中都為之一凜。的的確確,這麼多年在天淵遊蕩,與妖族為伍,我自己都常常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名逍遙世外的妖族修士,而非來自無極大陸的人族。
不再理會神色各異的南洋眾人,我轉向齊布奇,吩咐道:“齊布奇,明天安排一下,讓我們學校的學生,和明老師帶來的這些‘弟子’們,比試比試。我也正好看看,你這幾年的教學成果如何。”
齊布奇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為難,抱拳道:“墨先生,這一屆已經畢業、算是成器的學生,基本都已奔赴前線曆練或駐守了。如今還留在學校裡的,大多年紀尚小,修為淺薄,恐怕……不成氣候,難當大任啊。”
我眉頭微皺,打斷了他的推脫:“彆嘰嘰歪歪的。交流一下也好,勝敗無所謂,正好讓家裡這些小崽子們見識一下外麵的手段,省得一個個在窩裡橫,都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不知天高地厚。”
見我主意已定,齊布奇不再多言,恭敬應道:“是,墨先生,我這就去安排。”
一場旨在“掂量斤兩”與“見識世麵”的比試,就此定下。宴會的氣氛,也從之前的劍拔弩張,轉入了一種新的、帶著競爭意味的微妙狀態。所有人都明白,明天的比試場,將是雙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麵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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