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我放下茶杯,看向剛剛站穩的小狸子,直接問道。這問的是他從龍騰山脈前線,憑借自身速度趕回這小院,所用的時間。
“十二息。”這位北淵之主微微躬身,恭敬回答,語氣平靜無波,“我是尋著囚兒他們傳送時引發的空間法則波動,直線追蹤過來的,省去了辨認方向的工夫。若沒有這波動指引,穿行諸多山脈阻礙,可能會慢上兩三息。”言語之間,對自己的速度有著絕對的自信。
我點了點頭,十二息跨越如此距離,這等極速,確實冠絕天淵。我指了指身旁侍立的阿蠻,對他介紹道:“這是阿蠻。我給阿金收的徒弟。”
小狸子目光落在阿蠻身上,尤其是感受到他腰間那根盤龍棍隱隱散發的熟悉氣息,以及少年那沉穩內斂、與故友頗有幾分神似的氣質,不由的眼圈微微紅了一下,聲音也柔和了幾分:“好,好孩子。”他手腕一翻,取出幾片閃爍著暗沉金屬光澤、邊緣鋒銳、蘊含著濃鬱龍族氣息的鱗片,“這些是從那些泥鰍身上剝下來的逆鱗,質地最為堅韌,尋常神兵難傷。你既鑽研陣法,拿去練手,鏨刻符文最是合適。”
阿蠻雙手接過那幾片沉甸甸的龍族逆鱗,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與一絲不屈的怨念,知道這是極珍貴的材料,更是這位北淵盟主的一份心意,鄭重行禮:“多謝狸叔。”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浮誇的聲音從後院傳來:
“我那英明神武、法力無邊、帥絕人寰的師父啊!徒兒想死您啦——!”
聲音未落,一道身影如同脫韁的野狗般竄出,“噗通”一聲滑跪到我身前,雙臂一展牢牢抱住我的大腿,抬起一張堆滿了諂媚笑容的臉,擠眉弄眼地問道:“師父!這麼久沒見,您想我沒有?”
我看著馬保國這副活寶模樣,沒好氣地笑罵一句:“滾一邊去!”
“好嘞!”馬保國應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動作流暢地鬆開手,就地一滾,隨即拍拍塵土站了起來,臉上依舊笑嘻嘻的,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此時,囚兒那如同山嶽般沉穩的身影才從後院不緊不慢地走來。他周身的氣息比離去時更加凝練厚重,身軀似乎也更為偉岸結實,如同經過千錘百煉的神鐵。他走到我麵前,不像馬保國那般跳脫,隻是抱拳躬身,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
“師父,我回來了。”
……
院子裡頓時熱鬨起來。囚兒看著小狸子,粗聲問道:“你怎麼也跑回來了?”
小狸子下意識地挺直腰板,語氣卻有些發虛:“我也是回來看師父。”
我忍不住笑罵:“看老婆就說看老婆,彆拿我當幌子。阿蠻,去把你綠豆、綠柳兩位嬸嬸請回來,就說她們家男人從前線溜回來了。”
這話一出,囚兒和小狸子同時露出被抓包的表情,兩個統率千軍萬馬的妖族領袖,此刻不約而同地撓著頭,相視苦笑。
“白澤那個榆木疙瘩,”我轉頭看向院外,“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家小玖。”
“師父,您叫我?”一道溫婉的聲音從敞開的院門外傳來。白玖瑤提著裙擺邁進院子,見到院中眾人,美眸中閃過驚喜:“保國,囚兒哥,小狸子,你們怎麼都回來了?”
阿蠻躬身與小玖擦肩而過,快步出門去請人。
“師姐。”
“師姐。”
小狸子和馬保國連忙行禮。
“小玖,快過來讓大哥看看。”囚兒臉上露出難得的溫柔,從懷裡取出一個儲物袋,“這是白澤托我帶的,裡麵有孝敬師父的,還有給你和小小的禮物,你自己分。”說著朝我看來,“師父,這是給您的。這是丫丫準備的,這是獠叔的,這是阿銀他父親的心意,這是大蛋的,這是三毛的……”
這位玄龜漢子像是變戲法似的,接連掏出十多個儲物袋,在石桌上堆成小山。每個儲物袋上都還細心地貼著名簽,看得出前線將士對師父的掛念。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陣善意的哄笑。
馬保國站在一旁,看著石桌上越堆越高的儲物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手足無措。他哭喪著臉看向囚兒:“大師兄,這些事你怎麼沒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我這點準備都沒有!”說著手忙腳亂地在身上各個口袋裡翻找,似乎想找出點什麼能當禮物送出的東西,那窘迫的模樣看得眾人忍俊不禁。
“你?”囚兒聞言,粗獷的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他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小狸子,大聲道:“你還準備?你小子每次搜刮到點好東西,怕是連口袋都沒捂熱就全送去給馬蘭花了吧?我敢打賭,這小子現在身上掏不出十個金幣!”
小狸子也笑著配合點頭,看著馬保國那抓耳撓腮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一起廝混的時光。
院子裡頓時爆發出更響亮的笑聲。
馬保國看著石桌上堆積如山的儲物袋,原本窘迫的神色忽然一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壞笑。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襟,對著囚兒和小狸子挑了挑眉:“誰說我沒準備的?”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像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接連掏出十多個儲物袋,每個都係著精致的絲帶,明顯是精心準備過的。
“師父,這是我攢了多年的陳釀,都是各地搜羅來的好酒。”他先將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恭敬地放在我麵前,隨後又拿起其他袋子一一分發:
“這是給綠豆嫂子的雲錦,小花說是最新的款式。”
“這是給綠柳嫂子的護身法寶,小花讓我特意找煉器大師定製的。”
“這是給玖兒師姐的星辰寶石,小花說鑲嵌在法器上最合適不過。”
“這是小花讓我給老金的玄鐵礦石,保證他看得上眼。”
“這是給阿蠻的龍族陣法卷軸,小花從古戰場遺跡裡找到的。”
“這是小花給小小的機括玩具,能變換七十二種形態......”
他每拿出一件禮物,就故意朝囚兒和小狸子那邊瞥一眼,臉上寫滿了“看看什麼叫有家室的人”。
最後他拍了拍空蕩蕩的衣襟,得意洋洋地說:“沒想到吧?我家小花早就幫我把禮物都預備齊全了!”
囚兒和小狸子麵麵相覷,兩個老婆不在身邊的漢子看著馬保國這精心準備的陣仗,不約而同地摸了摸鼻子,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有老婆和沒老婆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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