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路雷朵,你嚇到他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僵持中的二人一齊看過去。
一道全身黑色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正悄無聲息地從林間走出,點點紫黑色火焰從她身後散逸,肩上還蹲著一隻凶神惡煞的小黑狐狸。
來人雙手中還提著一對血色雙劍。
在不知情的少年眼中,那柄雙劍是這個人殺了許多人才能染成這個色。
來人的整體造型如同地獄中走出的索命羅刹。
“鬼、鬼啊啊啊!!!”
本就被艾路雷朵殘酷手段嚇得不輕的陸號驚叫出聲,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去,在極度的驚慌下,本不屬於他的力量徹底失控。
波導之力根據他想保護自己的想法,自行包裹他全身,可由於失控,無法形成單純保護自己且規整的形狀,如同針球的波導屏障破壞周圍也傷害使用者本身。
那些波導針刺反向刺傷陸號,讓本就狼狽不堪的少年變得傷痕累累,赤色的右瞳似不堪重負般淌出血淚,少年再度痛苦地捂住那隻眼睛。
“aiuo現在是你們嚇到他了。)”ega形態,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把這孩子視作罪魁禍首的行為有些愚蠢。
零沉默地飛快打量自己的裝扮,覺得沒問題,是很正常的潛行打扮。
嗯,一定是手中的雙劍鞘,肩上的‘索羅亞’以及背後的蒼炎刃鬼,他們的鍋,是他們太嚇人了。
畢竟一個凶神惡煞,兩個幽靈,這大晚上看到誰不心裡發怵呢?
“雖然我知道暗琉從我身上拿走那個一定是想做有違人理的實驗,沒想到她的理論真的成功了,雖然有些難以控製。”
暗琉那時提出移植先天波導使的器官到波導頻率相性很高的人身上,通過器官移植人為製造後天波導使。
少年那赤色的右眼,正是零曾經被暗琉奪走的眼球。
她將手裡的雙劍鞘歸入鞘內,拍拍肩上的小黑狐狸,讓他們一起飄到一旁等待,以免誤傷。
隨後便痛苦蜷縮成一團的少年走去。
被[生命水滴]吊著一口氣的路卡利歐大吼著:
“ou彆靠近他!惡徒,你休想傷他!)”
“我隻是想幫他,這裡隻有我能幫他解除痛苦。”
“ou滿口謊言的人類!)”
零看著路卡利歐強撐著雙臂想爬起來,可血淋淋的雙腿無法用力,根本不聽使喚。
她隻能無奈看向艾路雷朵道:
“看著他一點吧,彆讓他插手。”
“aiuo好。)”
艾路雷朵上前按住傷患,強製讓其乖乖躺在地上。
蒼炎刃鬼也走上前,擋住路卡利歐可能的攻擊路徑。
路卡利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殺手走近陸號。
下一刻發生的事讓他瞪大雙眼。
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有人和他的訓練家擁有同源同頻的波導之力?
哪怕是血親,兩人都不可能擁有同源同源同頻的波導之力。
零用波導之力包裹自己,如入無人之境般輕鬆穿過失控的波導屏障,伸手點在少年眉心,將自己的波導注入其體內,梳理暴亂的波導之力。
少年的波導之力本就屬於她,暴亂的波導之力,在接觸到她身上的波導之力後,同源的先決條件讓兩股力量相融中和。
從劇痛中緩過來的陸號緩緩抬起眼看向身邊的神秘人,吃力地問道:
“你是零號嗎?”
雖然他是在被迫移植右眼後才和其他孩子們有接觸的,可這隻眼睛對孩子們來說太過熟悉,而貳號又是唯一知道來龍去脈的人。
因此,孩子們有和最小的弟弟提及過零號的事。
更彆提,那些監管他們的人嫌棄他的無能,經常拿零號的戰績試圖激勵他發奮圖強。
“貳號他們和你提過我嗎?”
陸號點點頭:
“貳號哥哥經常和我提起你,所以你是來拿回這隻眼睛的嗎?”
零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下方的異色眼:
“我已經有義眼了,那隻眼睛現在屬於你,沒必要,而且我也做不出從你這樣的孩子身上挖下來這種殘忍行為。”
零摸摸自己金色的右眼,繼而伸手扶起少年: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這小孩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看剛剛逃跑的模樣,身體素質也不算強。
沒人幫的話是不可能逃出來的。
“貳號,叁號哥哥幫我逃出來的,叁號哥哥曾在命令下黑進隔離區閘口的係統竊取資料,那時就留了一點後手。
等計劃開始實施他遠程觸發那點數據炸彈,偽裝係統故障誤開門,這才讓我從巨坑裡逃出來的。
根據計劃,我本想躲過追兵逃到最近的鎮子上告發那些人的行動找人求助,可我遲遲找不到鎮子……”
少年失落的低下頭。
“……叁號沒讓你記地圖嗎?”
“叁號哥哥說朝西南跑就能找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可你的行進路線朝西北去了。”
少年瞪大雙眼,呆若木雞。
得,隻怕又是一個路癡。
叁號沒道理不知道這事,可還是把一切壓在這孩子身上,讓他出來求援……隻怕他倆就沒想過自己能逃走,想著能逃出一個人哪怕隻能逃出一個人也好過全葬送在那。
少年無措地晃動雙手:
“我隻是,我隻是探查到姐姐來的方向有追兵包超才換沒人的方向跑,不是故意跑錯的。”
探測好用,可沒練到家的探測容易反被誤,隻要陸號不逃到人群聚集處,那些人就能悄無聲息地將他帶回去。
那些人正是利用這點,引導陸號往沒人的地方跑,如同貓捉老鼠般戲耍獵物。
一如既往地卑劣手段啊。
不過,根據陸號所說,至少證明那兩人現在就在巨坑內。
零伸手拉起少年,發現對方甚至還沒她肩膀高,輕聲問道:
“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少年乖巧地回答:“我是陸號,剛滿九歲。”
“我是說你之前的名字,不是代號。”
少年天真地丟下一顆大雷:
“掃把星。迦勒爾孤兒院的護工是這樣叫我的,這應該是我的名字吧。
那時候我生病了,發燒的很嚴重,護工們本不想管我的,那些人出現說要收養我,免費給我治療,所以護工們就把我這個多餘的累贅送給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