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程倒不是假公濟私,臨近元旦,團裡確實有很多事情,他每天忙的見不到人影。
偶爾回來也是半夜,顏紹清早就去見了周公。
白天的時候,茅天賜還是被顏紹清薅回家屬區學習了:“你這才多大,就打算吃老本了?想考軍校也得成績跟上才行。”
顏紹清自己的985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許學習上比彆人稍微輕鬆些,但絕對不是不學就能無痛升學的。
學習這種事,永遠不要相信什麼:家裡沒人管沒人問,趴麻將桌邊也能成材。
就算真有這樣的,也是概率事件,和中彩票差不多了,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最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就是學習了。
入冬以後,自從下了第一場雪,外麵就結了凍,顧景程分了幾趟把木炭都送了回來,顏紹清更懶得出門了,雖然自製的烤火桌很簡陋,但是效果很好。
她和茅天賜兩人對坐在書桌兩麵,一個在炭盆左邊,一個在炭盆右邊。
外麵寒風呼號,屋內暖意融融。
“姐,你以前學習就這麼厲害嗎?”看到顏紹清一個下午就能寫一篇小說,滿滿的幾張紙,茅天賜又崇拜又好奇的問。
初聽院子裡嬸子們說大姐還能寫小說的時候,茅天賜的驚訝比聽到她去高考還要大。
不是他覺得高考不重要,隻是高考結果如何還是未知數,但是文章刊登在雜誌和報紙上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背著他到處玩的大姐嗎?
顏紹清聞言,停下收拾稿件的手,以前嗎?她仔細搜索了一下久遠的記憶。
原身的父親是一位斯文又少言的學者,和唐海蘭的結合完全就是典型的高冷學霸和元氣少女組合。
所以,原身小時候,雖然活潑好動,但是學習確實也不錯,隻是後來的動蕩和外部條件,讓她不再學習。
“應該是很厲害的吧,我從來沒考過前三名以外的名次。我畫畫也很好的,畫出來的連環畫,不僅同學都搶著看,老師也讚不絕口。對了,還做過合唱隊的領唱。”
雖然說的這些都是原身記憶裡未曾破裂的童年,但顏紹清說的自豪無比,她希望茅天賜的記憶裡能永遠記住那個用稚嫩後背托舉著他的姐姐。
她可以許他一個以後,但,他也不能忘了以前。
“姐,你後來不念書了,是因為照顧我吧?”茅天賜有記憶的時候,原身已經早就不念書了,那時候剛剛長開,茅以財還總色眯眯的偷看她,害得她整天都畏畏縮縮的。
他怎麼也無法把記憶中的姐姐和現在聽到、看到的聯想到一起。
“也不全是。”顏紹清敏銳的感覺到,茅天賜言語中不易察覺的愧疚。
環境和大人的過錯,不該讓一個什麼都不能改變的孩子來承擔。
“如果不在家裡照顧你的話,我也得下地掙工分,雖然乾的活不一樣,但創造的價值一樣的不是嗎?”
因為原身在家帶孩子,唐海蘭才能心無旁騖的去拚命乾活,她掙的工分比茅以財都多,這也是她在家裡能有絕對話語權鎮得住場子的原因。
茅天賜沒吭聲,他知道大姐說的是事實,大隊裡彆的孩子都是能下地掙工分的,雖然不多,但沒有人閒著的。
“好了,彆瞎想了,現在也沒耽誤啥不是嗎,姐能寫小說,還能去參加高考,一樣厲害是不是?”
“嗯,還給我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