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顏紹清把嘴撅得老高,但是顧景程還是沒能回家吃晚飯,他得利用晚飯的時間去車站給唐海蘭打明天的車票。
他看的出來,顏紹清麵上努力想要鎮定,心裡其實十分忐忑。這兩個人,送走一個,壓力就小一分。
唐海蘭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女婿為什麼沒回來吃晚飯,更沒有在意到晚飯的菜色也這麼豐富,隻是心不在焉的埋頭吃飯。
“大姐,姐夫怎麼不回來吃晚飯?”
茅天賜這會兒已經完全適應下來,整個人都很放鬆。
“他今晚有工作,大概9點左右回來接你去值班室睡覺。”
“睡在營區裡麵嗎?是不是晚上吹熄燈號,早上吹起床號還要出去跑操?他們的被子都疊的像刀削的一樣?他們睡覺的時候帶槍嗎?子彈上膛嗎?”
茅天賜開心的不行,一個接一個問題,直往外蹦。
“待會兒去了你就知道了。”她可不敢在唐海蘭麵前暴露自己曾經住過一陣子寢室的事兒。
“媽,待會兒天賜跟景程哥去睡,你今晚就跟我睡吧,小房間挺冷的。”
“冷就多蓋一床被子,就把你綁在桌上的軍大衣給我封在上麵就行。”
唐海蘭雖然沒進過主臥,但是從客廳還是能看到裡麵的,隻一眼,她就看到那稀奇古怪綁著幾件軍大衣的書桌。
“我那床上有熱水瓶,暖和。”顏紹清繼續遊說。
“幾個?”
“兩個。”
“分我一個不就行了。”
“……”
“你以後不要用熱水瓶。”礙於茅天賜在場,她剩下的半句話沒說出口:把自家男人摟緊了,比什麼都暖和。
“我怕冷。”
“兩個人睡就不冷了。”
“那你今晚跟我睡唄。”顏紹清一下子鬥誌昂揚的抬起杠來。
唐海蘭白了她一眼:“彆說你那櫥門上的雙喜還在,就算揭了,也沒有客人睡到大屋小兩口床上的道理。”
顏紹清沒由來的又一陣心虛,這次不是因為怕露餡。
而是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唐海蘭身上,發自於本心對女兒的母愛。
也許不會表達也許方式不對,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她好像在這場母女誤會中撿了個漏?
吃完飯,茅天賜搶著洗碗,唐海蘭也沒攔著:“讓他洗,看了一下午的書,眼都要壞了。”
顏紹清把灌好開水的熱水瓶送了一個到小房間,又把軍大衣拿了一件過來鋪蓋上頭,都弄完了還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媽,你到底琢磨出了什麼,這麼急匆匆的要回去?能不能告訴我?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大人的事,小孩子彆管。”唐海蘭現在歸心似箭,根本不欲多說。
“你要不告訴我,你前腳走,後腳我就把天賜給你送回去。”顏紹清使出殺手鐧。
“等天賜去睡覺了再說。”
果然,這件事要瞞著茅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