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我們好著呢。”顏紹清還是昧著良心撒了謊。
本來,她是打算說,自己每天晚上寫作到很晚會影響顧景程休息,才分房睡的。
但她也知道,這太不符合當下國情了,院裡的嫂子在一塊兒閒聊常說葷話,她也聽了一耳朵。
很多人家,彆說分房、分床了,連分蓋兩床被子都不可能的,那就意味著離心了。
劉嫂子有些不信的看著她:“你可彆糊弄我。我要早知道,肯定不讓大花去。”她也就是前天才聽大花回來說這事,還沒想好怎麼去跟顏紹清說,就考試了。
顏紹清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兩天大花做完作業就往跑,都是趕在顧景程到家之前就走了,她還以為真是臨近考試想要自己複習呢。
“真沒事。以後他晚飯也回家吃,他做。”
好了,感情甚篤的證明,有了。
“那我就放心了。”
大花前一陣子都學到很晚,劉嫂子都帶著毛頭和二花睡著了,她才打著電筒黑燈瞎火的到家。
人家小夫妻正乾柴烈火的時候,天天被自己家打擾到那麼晚,算怎麼回事。
顏紹清表示,其實不存在的。
因為大花回家晚,大屋滅了燈小院裡就黑燈瞎火,不滅又費電,所以,劉嫂子就讓她把手電筒帶著。
正好,下了課顏紹清就和她一塊兒打著手電筒去廁所,然後再各自回家睡覺,既不用臭自己也不用嚇自己了。
雖然大花的武力值基本為0,但是,一旦有人陪著,另一個人的膽子就成幾何級數增長起來了。
“你倆都那麼好看,生的娃肯定也好看,抓緊要一個,到時候4、5月份坐月子,不冷不熱,等再到天冷的時候娃都好帶了。”
這麼趕?那不是得今晚就懷上?
雖然說好了讓顧景程回家壘雞窩,但顏紹清已經有點等不及了,還得找磚頭,還得等休假,猴年馬月。
不如自己先試試?
大腦也需要勞逸結合,最近動腦子的事情太多了,搞點有意思的體力活乾乾也不錯。
她去廚房的灶膛邊挑了十多根粗細一致的玉米杆子,把外頭的枯葉全都擼乾淨,用刀都斬成了一尺多長的長度。
又回屋去把上次扯窗簾剩下的布條和繩子都找出來,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就開始紮簾子。
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縫都有些大,她比劃了比劃,小雞仔子能擠出來,肯定不行。
重來。
終於,忙活了一下午,她紮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壽司簾”一樣的玉米杆簾子。
比劃了一下,她決定,雞窩就放正屋的窗腳下。
她的窗腳下可不行,這些小家夥生物鐘太準了,天黑上宿,天亮就開始嘰喳,能遠一分是一分。
正當她一邊賣力在地上挖溝,一邊比劃著簾子的長度時,顧景程回來了。
就見平常啥事兒也不想乾的人,這會兒正把臉都憋紅了在刨土?
“這是乾嘛?”
顏紹清一回頭,就看到顧景程挽著襯衫的袖口,一隻手臂上搭著軍裝外套,一隻手拿著軍帽,正疑惑的看著她。
雖然這人萬年都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相處的久了,她已經能準確判斷他每一個細小的微表情背後的情緒。
今天的表情——好奇、驚訝、不解。
她剛想開口回答,忽然想到網上“翠萍壘雞窩”的梗,一樣是假夫妻,一樣是壘雞窩。
不同的是,翠萍身後那個會計是個壞人,她身後這個……
哈哈哈,莫名的好笑。
“壘雞窩啊!”顏紹清小臉紅撲撲的全是汗,但眼神中全是怎麼都掩不住的笑意。
“你要養雞?”顧景程在腦中想了一下,隊裡好像確實孵了不少雞仔子,明天問問後勤部,有沒有多餘的可以要一兩隻。
看這雞窩也就巴掌大,還矮。
“不養雞,藏金條。”顏紹清刻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顧景程把碩長的身子彎了又彎,一直湊到她的身邊才聽清楚她說的什麼。
金條?哪來的金條?
看到他忽然站直的身體和瞪大的瞳孔,顏紹清知道,這是震驚,絕對的大驚失色。
“哈哈哈!”她笑得一個沒蹲穩,直接坐到了地上,眼淚都笑了出來,“逗你的,我兜裡有幾個子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前兩天才從顧景程那裡收到這個月的津貼,五張大團結和各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