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程走出自家小院，葛大壯正好也剛到他家門口：“團長，要不要去看看？”
雖然都是鄰居，兩家孩子還是同班同學，但李大山是他上級，沒什麼事他們基本不會私下走動。
再加上李家那個情況，家屬之間的走動也沒有。林淺不待見他們這些大老粗的同時，也瞧不上劉嫂子這樣沒文化的家庭主婦。
劉嫂子和顏紹清關係好，那就是純是女同誌之間的人情往來，他平常也不參與。
今天聽到李家院子裡這麼大動靜，有好幾家院子裡都出來人了，清一色都是男同誌。
好像林淺的人緣確實不太好。
“走吧。”顧景程看了看走過來的幾個人，一起去推開了李大山家的院門。
向來端莊冷靜的林淺此時正癱坐在院子裡的地上痛哭，齊耳的短發像個雞窩一樣支愣在頭上，整個人是從來沒有過的潦草和狼狽。
李大山本來冷著臉的站在屋門口的台階上，看到有人進來有些尷尬的想走下來。
李雲睿握著一把笤帚，小小的身子攔在父母中間，看到李大山動了一下，立刻揮舞著笤帚大喊：“不準動！”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摻合！”李大山一邊訓斥著，一邊走過來奪他手裡的笤帚。
李雲睿還要反抗，但小小年紀根本弄不過五大三粗的父親，正著急的要下嘴去咬。
顧景程走過去握住了笤帚：“去把你媽扶起來。”
李雲睿這才鬆了手回頭去扶林淺，幾個跟來的男同誌也不方便上手，隻能站旁邊乾看著。
也許是因為有外人來了，也許是因為情緒已經發泄完了，林淺止住了哭泣，木然的就著兒子的手起了身，還伸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
大家這才發現，她白皙姣好的臉龐上赫然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此刻，正紅腫暴起在她的臉頰上。
“都是些家務事，感謝大家關心，都散了吧。”李大山見大家都看著他，絲毫不慌的就開始打哈哈。
他每往前走一步，李雲睿就警惕的護著林淺退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顧景程心裡有猜測，也不想管他們家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但林淺臉上的傷這麼明顯，孩子的保護意向又這麼明確，人都來了，不過問也得過問下。
“婆娘不聽話，收拾了一頓，媽了個巴子的，思想覺悟還是那麼低。”
過來的幾個人，其實都心知肚明這兩口子是為了什麼事。
顏紹清不怎麼出門不愛打聽，所以不知道林淺想去小陽二小上學，但是彆人其實都知道。
因為李大山不肯再去找錢校長，林淺就自己主動去找過幾次，但錢校長給的答複一直都很含糊，總說要得答複。
她以為是要等顏紹清的答複，可眼看著都要開學了，錢校長還是為難的說不好取舍。
今天下午她就直接來找顏紹清，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自覺自己穩了，晚上回家就把這個喜事和李大山分享了，約他明天一早一起去向陽二小。
李大山眼看瞞不過去，索性直接跟她說了：“都跟你說了一樣都是20塊錢。在哪上班不是上班？教書的事情，你彆想了。我已經推薦了三團羅營長的愛人，人家兩口子分居兩地，就等著這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