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院門,看到那張猥瑣的臉和黑黃的牙齒,顏紹清就覺得剛才喝下去的水在肚子裡翻滾,她克製不住這種生理上的惡心。
茅以財看到她出來,眼睛瞬間冒起了綠光:“小清啊,你看,結婚幾年了你也不回娘家,你媽想你想得不行,去你大姨家一問,才知道你來部隊了。”
說完,把背在後背的布袋放了下來,伸手掏了一把裡麵的東西:“這是家裡曬的山芋乾,你不是最愛吃它煮的粥嗎?”
不得不說,茅以財比沈母會做人多了,東西值不值錢不說,好歹沒空手來。
粗糙的關節,黑黃的指甲,顏紹清抑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就是這雙手,經常在彆人不注意的時候掐原身。
要不是顏母後來生的兒子指望原身帶,姐弟倆日夜呆在一起,這個男人說不定早就下毒手了。
“咋回事啊?小顏。”秦嫂子是後來的,一眼就看出顏紹清臉色不對。
顧景程小時候被虐待過,這在部隊不少人都知道,再加上婆媳關係是亙古難題,所以上次沈母來時顏紹清態度不好大家也都能理解。
更何況那老太太空著個手就來了。
這次不一樣,來的雖然是後爸,但也是正經長輩,人家還帶了不少土產過來,除了這一袋山芋乾,身後還有一個網兜裡裝著當地產的綠蘋果。
午後,大家也都沒啥事,本來是見敲不開門有點不放心才過來看看的,這會兒門開了,也不好多留。
看熱鬨的人一邊四散,一邊七嘴八舌的說著,有真心,有假意。
“小顏,你爸對你真好,大老遠給你背這麼些東西來。”
“趕這麼遠路也挺累的,彆讓老人在外麵站著了,趕緊進屋吧。”
顏紹清有些措手不及,按照道理來說,她自己是不怕的,可是沒有辦法,茅以財對原身的影響太大了,這具身體有著遏製不住的生理上的恐懼。
沈母她能接受,茅以財她是萬萬不能放進門的。從體力上,她就鬥不過身強力壯的男人。
可她又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如果一次兩次的把家裡老人往外趕,部隊也會找她和顧景程談話。
李逸峰看她不吭聲,笑著說:“大叔,你可彆是認錯閨女了吧?”
顏紹清瞪他,怎麼哪都有你,人家都走了,你怎麼不走。
去軍區開會不帶你去,是留你在家管隊伍的,是讓你留下當攪屎棍的嗎?
茅以財把手裡的東西又放回去,在身上拍了拍灰:“哪能呢,雖然不是親爹,但這閨女我可是捧手心裡長大的,親著呢。”
顏紹清壓下了心頭的惡心,她得先把人送走:“茅叔,今天景程不在家,你住著也不方便。坐了這麼久的車,肯定挺累,我帶你先去招待所休息。”
“浪費那錢乾什麼呢?我是你爸,能有啥不方便的,爸就在地上打個地鋪。”茅以財才不走呢,剛才這李副團長說了,顧家那小子今晚不在家。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機會,他才不想錯過,這丫頭來了部隊以後又豐滿了不少。
“茅叔,家裡住不開。”彆叫“爸”,你不配。
“顏嫂子……”李逸峰剛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