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以財打定主意以後,李逸峰再想套話他就不肯說,隻推說自己趕路累了,吃完想早點休息。
剩下的小半瓶酒他也沒再喝,但是卻毫不客氣的收進了屋裡,連帶著剩下的一把花生米也揣進了兜裡。
他打算留著成事以後好好回味回味。
李逸峰也沒有再多追問,這事急不來,他今天隻是要在茅以財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
人一旦有了懷疑,就會發現各種蛛絲馬跡,他不怕顏紹清不露馬腳。
茅以財進屋睡覺以後,李逸峰去院裡水池邊摳了摳喉嚨,把酒吐了,又漱了漱口,冷水洗了把臉,確認身上沒有酒氣以後就去了營區。
今天他和政委霍啟銘兩人在家主持工作,雖然打了招呼,但這會兒晚課時間他還是得去看看。
“你這是舍命陪君子啊,人家顧團長的老丈人來了,你這麼積極做什麼?”霍啟銘看他眼睛有些紅,身上雖然沒有酒氣,但是臉色卻有些紅。
“趕緊去值班室休息一會兒,不要在這給我添亂。”
李逸峰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太好,這種事情沒事,大家都沒事,有事就是犯紀律。
“行,那您有什麼事叫我。”
進了值班室沒多會兒,他就睡著了。
本想著就眯一會兒,但也許是茅以財的到來讓他覺得事情有了轉機,心情輕鬆了。
又有可能是剛才喝下去的酒並沒有全吐出來,總之,他睡得很香。
霍啟銘回來以後也沒叫醒他,準備等查寢的時候再喊他一起。
顏紹清今晚睡得特彆不踏實,睡前她明明已經檢查過很多遍門窗。
但是,哪怕是窗戶縫中一點點的空氣流通,讓窗簾動了一下,使得屋裡的光影有一絲的變化,她都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默念了很多遍“富強文明民主……”後,她感覺自己心又定了不少。
摸了摸床頭的手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11點半了,她也終於有了點困意,正打算裹緊被子再念幾遍睡覺,忽然,院牆下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雞窩裡的雞也開始騷動了起來,雖然沒叫,但翅膀撲動和稻草窸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特彆清楚。
顏紹清立刻就清醒了過來:有人進了院子。
除了茅以財,不會有旁人。
雖然部隊裡都是拿津貼的,各家生活條件都不錯,但是根本沒有小偷敢進家屬區。
這裡哪一家的男主人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得有多不長眼的毛賊才敢伸手?
她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閉上眼睛裝睡,耳朵豎起來聽著院裡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了正屋門鎖的響動,睡前她擰上了鎖的保險,正常情況下外頭即便有鑰匙也打不開。
但她不敢掉以輕心,還是輕輕的起床躲在了臥室的門後。
顏紹清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去怪李逸峰是乾什麼吃的?怎麼會把人放出來。
她今晚必須給茅以財一個教訓,才能把這具身體深處的生理恐懼給克服掉,要不然即便她心理再強大,生理上的反應也會妨礙到她。
茅以財睡了一覺起來,發現李逸峰居然不在家,覺得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連衣服都沒穿就翻牆跳進了隔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