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子在家翹首以盼,等著顧景程回來,鎮上衛生院裡的三人也是煎熬的很。
所有能做的檢查都做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人就是不醒,毫無生氣的躺著。
“咋辦啊?是不是還有啥沒查的?”秦嫂子最著急,時不時就要去摸摸顏紹清的頭和手。
雖然是正常體溫,但她總覺得好像床上的人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王軍醫本來隻是來陪一下,現在也不敢走了,小馬年紀小,秦嫂子又不懂醫,團長不在家,遇到事都沒個決策的人。
高熱昏迷一般都懷疑急性腦炎,但檢查結果也是一切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程太急所以暫時查不出來。
唉,王軍醫歎了口氣,要如果真是急性腦炎的話,這丫頭,還真的總是和頭過不去。
終於,在他第三次給團部掛電話的時候,得到的答複是,顧景程已經從軍區出發,會直接來鎮衛生院。
從接完電話開始,顧景程的臉色就很不好,除了讓駕駛員最快的速度趕到鎮中心醫院,就沒再說過話。
錢參謀長問了幾句問不出來也就由著他了,等到了病房,一看到自己媳婦,有點懵。
難道是雙雙出事了?
緊跑了幾步看清病床上的人以後,鬆了一口氣又提起心。
潔白的床單上躺著的人,毫無生氣,胸膛幾乎沒有起伏,臉色煞白的幾乎和枕頭融為一體。
整張床上唯一的色彩就是那一頭烏黑的長發,然而,黑白兩色的對比更讓人心涼。
顧景程在病房門口就停住了腳步,過了許久,直到確定,顏紹清胸膛的起伏不是他的錯覺,才敢往前踱步。
“顧團長。”秦嫂子看到自己男人和顧景程,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但她也再說不出旁的,醫院都查不出結果,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也不適合說。
顧景程走過去接過秦嫂子一直握著的顏紹清的右手,溫熱的,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微涼的。
回來之前,霍啟銘在電話裡簡短的跟他說了昨晚家裡遭賊的事,他倒不擔心她吃虧。
事實上,她也確實沒吃虧。
顏紹清的臉色平靜安詳,並不像是嚇著了。
秦嫂子在他走近時就退到了錢參謀長的身邊,兩口子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都知道顧團長兩口子感情好,但這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不加掩飾的擔憂和心疼。
“待會兒你倆還回去嗎?”秦嫂子把錢參謀長拉到走廊,小聲的問道。
醫生說了,如果今晚還不醒,最好趕緊轉院送去市醫院或者直接去省城軍區醫院。
越是不明原因的疾病,越怕耽誤。
錢參謀長往病房裡看了一眼:“沒什麼要緊的事。你跟我回去就行了。”如果轉院,還是得家人在才行,她待著也沒用。
剛才有那麼一下子他以為是雙雙出事,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兒子女兒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後,雙雙就是他們倆人的命根子。
所以,這一刻,他特彆能理解顧景程的心情。
就出去一天而已,活蹦亂跳能說會笑的媳婦,忽然就昏迷不醒了,放誰身上能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