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最後的怒吼,不是對著電話,而是對著空氣。
那句“我要讓那個叫陳凡的保安,和他的葉家,徹底消失在海城”,像一道詛咒,籠罩了整個“雲頂天宮”。
掛斷電話,他眼中的殺意並未散去,反而沉澱成一種更加陰冷、更加決絕的東西。
他知道,常規的手段已經無法奏效。
陳凡就像一棵紮根在花崗岩裡的野草,越是碾壓,反彈得越加猛烈。
“王叔……”
黃小強在一旁,聲音帶著恐懼和一絲病態的興奮: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王建國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他,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器物。
“看來,我們需要一個更直接的‘溝通’方式。”
他冷冷地說道:
“那個女孩,葉敏,是陳凡唯一的軟肋。找到她,控製她。”
“然後呢?”
“然後,”王建國的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
“告訴他,想要救她,就把他手裡所有的證據,都送到我麵前來。否則……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這是一個最原始,也最有效的威脅。
黃小強眼中閃過一絲猙獰的快意:“明白!我馬上去辦!”
葉敏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擄走的。
那天天氣陰沉,海風帶著鹹腥味吹在臉上,她剛走出家門去找陳凡,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麵包車就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路邊。
兩個戴著頭套的男人衝下來,一人一邊,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了車裡。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快得像一場噩夢。
當她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冷潮濕的倉庫裡。
手腳被粗麻繩綁在身後,眼睛被黑布蒙住,嘴裡塞著一塊破布。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鐵鏽味。
恐懼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隻感覺時間在黑暗中一點點流逝。
綁匪沒有虐待她,但這種未知的、被囚禁的恐懼,比任何皮肉之苦都更折磨人。
她想起了陳凡。
那個總是冷靜地站在她身邊,為她擋下所有風雨的男人。
他會來救她嗎?
他現在在哪裡?
絕望中,求生的本能讓她開始尋找任何可以自救的機會。
她感覺到臉頰貼著的牆壁,似乎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