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笑了,摘下護目鏡,眼裡的疲憊散了些:
“我不是擔心。”他指尖劃過圖譜上佛像的手勢:
“是好奇,王浩的‘唐代佛像’,到底藏了什麼破綻。”
葉敏愣了愣,隨即笑出聲:“我就知道,你眼裡沒有‘怕’字,隻有‘要贏’。”
這時,紹憶欣抱著個平板走進來,眼鏡片上沾著點灰塵:
“我查到普濟寺的資料了!”她的聲音裡帶著興奮:
“普濟寺建於明代洪武年間,清代康熙年重修過;
寺裡的佛像大多是清代的,沒有唐代造像的記錄;
王浩說這尊佛像是唐代從寺裡收的,根本站不住腳!”
陳凡的眉毛挑起來:“還有呢?”
“還有,”紹憶欣滑動平板,調出張老照片:
“去年普濟寺的主持換人了,之前的知客僧說,寺裡的舊藏品在重修時丟了十幾件;
其中就有尊‘唐代佛像’,王浩很可能就是從那個知客僧手裡買的,根本不是什麼‘壓箱底的寶貝’!”
葉敏瞪大眼睛:“這麼說,王浩的佛像來源有問題?”
“不止。”紹憶欣指著平板上的佛像手勢:
“你看,唐代密宗佛像的‘無畏印’是拇指和中指相扣;
這尊佛像的中指微微翹起,更接近宋代禪宗的‘說法印’,這是王浩的另一個破綻。”
陳凡的眼睛亮起來,像星星落進了眼裡:
“看來,這場對決,會比我想的更有趣。”
深夜的“天宇鑒寶行”,隻剩走廊的燈還亮著。
陳凡坐在展廳的落地窗前,手裡捧著杯溫牛奶。
窗外是海城的夜景,霓虹燈像銀河落進護城河,照在他手裡的“鑒寶之王”參賽證上。
證件照裡的他,眼神堅定,像在看一件即將揭曉的珍寶。
葉敏走過來,把披肩搭在他肩上:“彆熬太晚,明天還要比賽。”
陳凡接過披肩,指尖蹭過她發梢的桂香:“放心,我心裡有數。”
“你總是這麼自信。”葉敏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雪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