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晚,尖沙咀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仿佛是一顆維多利亞港上的明珠。
而在這片五彩繽紛的繁華之地上,最耀眼的還要數璀璨奪目的半島酒店。
此時,一輛輛不同款式的豪車,正在緩緩駛入半島酒店。
與之相對應的是,一輛輛油光蹭亮的勞斯萊斯,從這座豪華酒店緩緩駛出。
嘟嘟嘟——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此時正開著平治奔馳),載著王德揮夫婦,緩緩開入半島酒店的馬龍不禁皺起了眉頭。
“誰特麼這麼沒素質?”
今晚馬龍好不容易跟著王德揮過來見見世麵。
而王德揮夫婦一向節儉,即便開著豪車,也是自己駕駛,並沒有招聘司機,專門為他們開車。
馬龍是來蹭飯吃的,自然不好讓兩位長輩開車載著他去參加港督夜宴。
於是,在來之前,馬龍主動請纓,為兩位長輩充當一回司機。
王德揮夫婦沒怎麼考慮就同意了。
不過,出於安全考慮,馬龍還是提前拿他們的平治練了練手,在山頂彆墅外的公路稍微逛了兩圈。
這半個多月過來,馬龍一直都是自己開車上班,早已將自己的駕車習慣調整為靠左行駛。
這一次,在山頂兜了兩圈後,馬龍也基本掌握了駕駛平治的技巧。
若非路上沒有遇到美女,馬龍甚至想要展示一下,如何隻憑一隻手,就能開動平治!
正常來說,馬龍駕車技術還是過關的。
這次也是平穩運行,成功抵達了半島酒店。
眼看著平治即將進入半島酒店,身後卻傳來了急不可耐的汽車鳴笛聲。
“曹哥,這麼巧?剛到門口就碰到啦?”
聽到後座的王德揮突然這麼說,馬龍這才意識到,原來是王德揮的朋友,認出了王德揮的座駕,故意用汽車鳴笛打招呼呢!
因為平治剛好開到了半島酒店門口,馬龍也不容王德揮跟他的朋友敘舊,而是繼續把車往酒店裡開。
直至在酒店門童的指引下,來到停車的地方,兩輛車先後停了下來,這才聽到後車主人的聲音。
“是啊,挺巧的。德揮,多日不見,你近日在乾什麼?”
“咦?你兒子這麼大啦?不對啊,難道是外麵的私生子?”
一聽來人的口音,馬龍就知道,也是個滬圈大佬。
而且,能夠當著鞏如心的麵,開私生子這種玩笑,想來跟王德揮的關係還不錯。
“哈哈,我倒是想要個兒子,不過還沒有。
他是我的侄子,海盛社老馬的兒子。
我同他蠻投緣的,近來公司開發商場,就是同馬龍一起做的。
馬龍是美國大學生,讀書多,見識廣,非常有本事!”
王德揮向朋友介紹完現狀和馬龍之後,又向馬龍介紹起來者到底是何人。
“他是萬幫航運的曹文綿,是位船王,同你爸爸也是認識的,按年齡輩分,你要喊他一聲伯伯!”
馬龍對萬幫航運和曹文綿都不怎麼了解,但是一聽他是船王,就知道來頭不小。
再加上,還是滬圈的大佬,做的是航運生意,又跟自己父親認識,大致上也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難怪,王德揮會當著人家的麵,點破馬龍海盛社的社會背景。
或許,人家在清幫的輩分,比馬龍父親還高呢!
“哦,原來是老馬的兒子啊!
你爸爸近來可好?
當初老馬在碼頭上扛大包,我還照顧過他生意呢!
後來老馬同我一起過海做生意,有些客戶還是我介紹給他的。”
提起馬龍父親,曹文綿顯然也認識的。
兩人身份雖然有差距,但畢竟都是同在異鄉為異客,又同出一門,互相幫助,相互扶持,也是正常現象。
再加上,航運難免會跟碼頭的社團人士打交道,一來二去也便熟識了。
更何況,兩人一起過海做生意。
顯然都是靠著戰爭財、國難財起家的。
隻不過,祖國戰勝了美帝。
這就成了愛國財,大家也都成了愛國人士。
對於愛國人士,馬龍一向都比較敬重,於是一邊鞠躬,一邊喊人:“曹伯伯!”
常人喊伯伯,也就隨便喊喊,不會像馬龍這樣如此恭敬。
曹文綿見馬龍如此乖巧,也是不吝嗇口中的讚美之詞:“這小孩看著機靈,一定會成才的!”
“文綿,德揮,為什麼不進去,喜歡喝西北風啊?”
這個時候,又有一輛豪車開了進來,下車的人不少,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不過這人,馬龍似乎有一些印象,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到過,暫時沒認出他是誰。
“包哥。”
“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