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隊長的遭遇,正在其他戰士身上不斷上演。
之前看戰士們殺怪,看得熱血沸騰。
卻沒想到,快要收官之際,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讓大家猛得清醒過來,意識到這不是一場遊戲,而是會受傷會死人的真正的戰場。
不少膽小的觀眾,已經捂上雙眼,不敢看接下來會出現的傷亡。
“乾得漂亮,霸王金身,我要粉你一輩子!”
想象中的慘叫聲沒有出現,反而傳來了身邊人興奮的呐喊。
這讓得那些捂眼的人,不由得岔開五指,將眼睛從指縫裡漏出來。
視線重新聚焦到直播畫麵上。
隻見,原本要被開膛的戰士,怪物的爪子,在落到他胸口前,被一道透明的虛影手掌攔住。
從手掌周圍的服飾可以判斷,這是霸王金身的手掌。
他守護住了,那些戰士的安危。
而被狂化種拍飛的戰士身上,也同樣有霸王的虛影籠罩。
他用他的身軀,擋下了那些怪物的暴力攻擊。
“不好,那種灰霧在腐蝕霸王的盔甲!”
就在大家要鬆口氣之餘,有人發現了不妥。
戰士們的身上,不時有霸王的虛影顯現。
而那尊最大的霸王金身,則一直站立於半空之中。
因為底下戰鬥的緊張,大夥兒忽略了這尊金身本體的存在。
直到直播鏡頭不經意的從大金身上邊晃過,大家才驚覺,原本呈現亮金之色的金身,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霧氣。
很明顯,這些霧氣,正是那些被汙染種異獸攻擊的戰士身上,傳遞過去的。
霸王金身能夠替他們擋下怪物的物理攻擊。
但對於這種侵入性汙染,卻沒辦法完美抵擋。
也是這尊金身的契合度沒能達到百分百,不然是不會有這種漏洞存在了。
“抓緊時間,得在金身力量被徹底腐蝕前,解決掉這最後的一波異獸群。”
連隊長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妥,立馬對其他人做出指示。
然而,初變級這三種異獸,配合起來簡直無懈可擊。
異化種靠著高強度的防禦,站在最前邊。
狂化種則憑借靈敏的身段,及強大的力量,遊走在一旁,瞅準時機就對戰士們下重手攻擊。
而汙染種則躲在最後邊,隻顧釋放汙染灰霧。
如果沒有霸王金身的存在,他們這些人絕對要全部交代在這裡。
隻是現在,他們無法破解異化種和狂化種的聯合進攻,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汙染種釋放灰霧。
時間拖得越久,霸王金身的力量將會被腐蝕得越嚴重。
依然無解。
連隊長收緊了手中的大刀,他們需要力量,需要能攻破這些怪物防禦的力量。
兵器是固定死的,而且東古也沒有更好的兵器可供他們替換。
如今,唯一的變數,是場外。
天壇的那些敲鐘選手。
為什麼這麼久時間過去,他們接受到的人氣力量還是隻有霸王金身這麼一種。
其他人呢?
其他人提供的力量呢?
就在連隊長急得想要直接對直播鏡頭,呼喊外頭的敲鐘選手,給他們輸送更多的力量過來時。
突然,一道身影從虛無中漫步而出。
“趙客縵胡纓!”俠客行,唐,李白)
場外,天壇舞台。
李凡接過話筒,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開口吟誦。
隨著他第一句話落下,咚的一道鐘聲便回蕩於天際。
他根本就沒有站立於文脈基點之上。
這首詩,無需借助天壇的共振力量。
因為詩作的原作者,本就被奉為詩仙。
再加上此刻域外戰場的情況,與這首詩的意境,無比的契合。
“吳鉤霜雪明!”
鐘聲消退,金身凝聚。
是詩仙金身,而且是一俠客形象。
“銀鞍照白馬!”
“颯遝如流星!”
天壇的聲音是不可能傳到域外戰場的,但此刻的連隊長及周邊的戰士。
看著這從虛無中走出的俠客金身,似乎聽到了他一步一詩的聲音。
他們知道,這是金身誕生的環境,契合度極高時產生的同頻共振現象。
所以,不是他們出現了幻聽,而是金身真的在念詩。
與李凡一起,共同吟誦著這一首【俠客行】。
“十步殺一人!”
感受到了,戰士們感受到了來自俠客金身的力量。
這正是此刻他們急需的,可以破除異化種防禦,可以擊殺其他幾種異獸的力量。
“殺!”
滴滴答答滴滴答——!
衝鋒號再起。
伴隨著詩句的吟誦,與戰士們弑敵的嘶吼。
“千裡不留行!”
手起刀落,原本束手無策的怪物防禦,被他們隨手撕開。
不到三十隻的初變級異獸,在這一波攻勢之下,頃刻間告滅。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戰事已定,李凡才落下這最後一句。
他沒有拿出全篇的【俠客行】,因為,隻這前麵四句,已經足夠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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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獸清滅,金身隱退。
連隊長,包過所有在現場或者在觀看直播的人,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顫。
他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詩句的意境。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不正好與俠客金身的出現與離開完美照應上了。
“我去,這詩誰做的,真特碼牛比!”
“奈何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我隻想說,臥槽臥槽臥槽!”
直播間又一次爆了。
而且因為這次的大戰完美收官,所以,觀眾們有了更多的閒心討論。
這首詩的影響,逐漸波及到更多的地方。
而天壇的直播,自然很輕鬆就被人給翻找了出來。
李凡的名字,在這一天傳遍了東古大地。
“此子,詩詞雙絕,兩道無雙。不行,無論如何都得把他拉入我們詩詞協會。”
眼下聚在國粹協會一起觀看這次直播的柳北鄺,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老柳你彆激動啊,你們詩詞協會不是有智鈞和絡君了嘛,這個李凡,應該讓他加入我們戲曲協會才是。”
戲曲協會的會長梅耀華也出聲道。
“他又不會唱戲,加入戲曲協會乾什麼?梅老頭你一邊去,彆搗亂。”柳北鄺不滿的揮揮手。
他早就看上李凡了,就等著柳智鈞跟他的關係再處深一點,就對他發出邀請。
但此刻,他是一點都不想等了。
“他不會唱戲,但他會寫戲腔歌曲啊!戲曲協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老柳,你難道忍心看著我們被社會除名嗎?”
“我滾你丫的,你知道李凡是誰帶去鳳春社的嗎?是我那乖孫!
你不念我的好就算了,你還想和我搶人?
李凡就算不加入戲曲協會,他還可以給你們寫歌啊!”
“不一樣不一樣,不加入,那就隻是商業合作,他完全可以不幫忙的。
而一旦他加入我們,那戲曲協會的存亡,他總得擔起一份責任。
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而且,老柳,你這話也可以這麼說,李凡加入戲曲協會,他也還可以寫詩作詞的。”
“你無恥,拿我話懟我?”
“彼此彼此。”
兩個歲數加起來都要超過一百五的老頭兒,此刻捋起衣袖,就打算上演全武行了。
“兩個黃土埋半截的老家夥,消停一點吧,我給你們想了個兩全的辦法。”
國粹協會的會長梁匡推了推眼鏡說道。
“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