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唐健一個箭步衝上前。
他下意識地單手去提一套盔甲,本以為要用儘力氣。
誰知入手一沉,卻遠比他預想的要輕!
“好輕!”
他失聲叫道,連忙雙手捧住,掂量了幾下,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這……這全套甲胄,分量竟似比我明朝的鐵劄甲輕了一半?!”
“這怎麼可能?”
他這話一出,唐默和唐伯雍都愣住了。
唐默上前,也試了試重量,眼中驚疑更甚:“如此輕便,防護力能保障否?”
唐伯雍作為前工部侍郎,他對材質更為敏感。
他拿起一塊甲片,就著火光仔細端詳,隻見甲片材質表麵光滑如鏡,厚薄均勻。
邊緣光滑無比,泛著銀亮光澤,與他所知的任何明朝鋼鐵都不同。
陳陽看著眾人疑慮的神色,直接說道:“光看無用,試試便知。”
幾名鄉勇立刻抬來一個,練習用的假人木樁。
將一套鐵浮屠盔甲綁縛在木樁上。
唐健抽出自己隨身佩戴的明軍製式腰刀。
對著鐵浮屠盔甲奮力一砍!
“鐺!”
一聲響亮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眾人忙湊近看,隻見唐健的腰刀刃口竟崩開了一個明顯的缺口。
而那甲片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我的刀!”
唐健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卷刃的腰刀。
又伸手摸了摸甲片上的白痕。
“真是好甲!這若是尋常鐵甲,這一刀下去,少說也得是個深口子!”
唐默取來一張強弓,搭上鐵箭頭,對著鐵浮屠盔甲近距離射去!
“噗!”
箭矢撞在甲片上,箭頭瞬間變形、彈開。
而甲片依舊隻有一個小白點,連穿透的跡象都沒有!
“這……”
唐默作為弓箭隊長,深知此箭威力。
“如此近距離,便是棉鐵甲也未必能完全擋住!”
“此甲防護,竟恐怖如斯?!”
唐輝見狀,也不甘示弱,取出自己的破甲長槍。
這杆槍乃是專為對付重甲敵軍而製,槍頭呈三棱錐形,專攻甲胄。
他深吸一口氣,運足力氣,對準甲片猛然刺去。
隻聽“嗤”的一聲,槍尖刺穿了甲片一個小洞。
但僅僅刺了半寸便再難寸進,整個槍頭牢牢卡在甲片中。
任憑唐輝如何用力也無法再深入分毫。
“若是在戰場上,這點傷勢,傷不到內臟,頂多算個輕傷!”
陳陽看著眾人震撼的表情,淡然一笑:“諸位,這次來得匆忙,帶的隻是單層甲而已。”
“若是有充足準備,最裡麵先穿上棉甲,中間穿鎖子甲,外麵再套這重甲,形成三重防護,那便是破甲武器也難奏效。”
單層甲就這麼恐怖的防護力了,更何況三層甲。
眾人聽罷,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撼之色。
唐健顫聲道:“單是這一層甲就如此堅固,若真有三層防護……”
“那穿著此甲的兵士,豈不在戰陣中橫行?”
當眾人還在為鐵浮屠感到震驚時。
這時,唐伯雍終於從對甲片的觀察中抬起頭。
他轉向陳陽:“陳小友,此甲真乃神物!絕非恭維!”
“老夫在工部多年,經手軍器無數,可以斷言,此甲……非尋常鐵料所製!”
“這鋼質……竟純淨至此,均勻至此!”
“恕老夫眼拙,這絕非我大明現有工藝所能煉製!”
“敢問小友,這鋼……究竟是如何煉得的?”
他心中的震撼遠甚他人,因為這觸及了他的專業領域。
讓他看到了完全無法理解的技術。
陳陽知道唐伯雍是行家,便言簡意賅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