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戰鼓擂動。
王嘉胤站在後方土坡上,身後插著一麵“王”字大旗,獵獵作響。
他舉起右手,狠狠揮下。
“攻!”
二十三萬大軍,分成五個波次,如蟻附城。
第一波,五萬人。
都是從各營抽調的青壯,手持木盾、長矛、砍刀,甚至有人隻拿著鋤頭和木棍。
他們被驅趕著,頂著箭雨,向唐家莊堡的城牆衝去。
城牆上。
趙溫站在南門城樓,望著黑壓壓湧來的敵軍,麵色冷峻。
“穩住!”
他聲音洪亮,傳遍整個南門守軍。
“第一波不是主力,不要慌!”
“弓箭手,射!”
嗖嗖嗖!
箭矢如雨,從城牆上傾瀉而下。
衝在最前麵的敵軍成片倒下,但後麵的人踩著屍體繼續往前衝。
“滾木礌石,放!”
巨大的石頭從城牆上滾落,砸進人群中,瞬間砸倒一片。
慘叫聲,哀嚎聲,混成一團。
鮮血染紅了城牆下的土地。
但敵軍人太多了,根本殺不完。
很快,第一批敵軍就衝到了城牆下,開始架設攻城梯。
“金汁!熱油!”
守城的民兵抬起一桶桶滾燙的金汁和熱油,對準城牆下的敵軍潑灑而下。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被金汁和熱油澆中的敵軍,皮肉翻卷,當場死去。
但更多的人湧了上來。
攻城梯搭在城牆上,敵軍開始往上爬。
“長槍!刺!”
守城的民兵舉起長槍,對準爬上來的敵軍猛刺。
噗噗噗!
長槍捅進血肉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一個接一個的敵軍從梯子上跌落,摔成肉泥。
但架不住人多。
很快,就有敵軍爬上了城牆。
“殺!”
民兵們抽出腰刀,與敵軍廝殺在一起。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城牆上,瞬間變成了修羅場。
“嗡——”
天空中,十幾架無人機懸停在戰場上方,將戰況實時傳回城樓指揮部。
指揮部。
陳陽盯著顯示屏,眉頭緊鎖。
“南門壓力最大。”
文書彥站在一旁,沉聲道“王嘉胤把主力都壓在南門,想要一舉破城。”
“傷亡情況如何?”陳陽問。
唐默快速統計“南門守軍,陣亡三十七人,重傷八十二人,輕傷一百五十餘人。”
陳陽心中一沉。
才剛開始,就傷亡這麼大。
雖然民兵都有鐵甲保護,但鐵甲不能護住麵門和四肢,箭矢和刀劍還是能造成傷害。
“敵軍呢?”
“第一波五萬人,陣亡約八千,重傷一萬餘,已經撤下去了。”
陳陽吐出一口氣。
以三百人的傷亡,換敵軍近兩萬人的死傷,這個交換比已經很漂亮了。
但他知道,這才是開始。
王嘉胤還有十幾萬人。
如果一直這麼打下去,就算守住了城牆,自己的人也會死傷殆儘。
“不能被動防守。”
陳陽站起身,目光銳利。
“傳令,讓趙溫穩住南門。”
“李大牛、唐輝、劉福貴,準備出擊。”
“是!”
城牆上。
第二波敵軍又壓了上來。
這次,足足八萬人。
而且,王嘉胤學聰明了。
他讓人驅趕著數萬百姓做肉盾,推著臨時製作的攻城梯和撞車,向城牆衝來。
“大人!前麵有無數百姓!”
一名民兵說道。
趙溫舉起望遠鏡,看清了那些被驅趕的百姓。
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身後,是王嘉胤的弓箭手。
隻要他們敢停下,立刻就會被亂箭射死。
“畜生!”
趙溫咬牙切齒。
守城的民兵們也猶豫了。
那些都是無辜的百姓,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如何下得去手?
“將軍,怎麼辦?”
一名總旗問道。
趙溫沉默片刻,正要開口——
“全軍聽令!”
陳陽的聲音突然從城樓上傳來。
他站在城樓最高處,身披黑色戰甲,腰懸苗刀,目光如電。
“射!”
“瞄準後麵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