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宋欣瞳心中的荒謬感更加強烈。這一切,真實得無懈可擊。
穿過幾重宮闕,來到一座名為“勤政殿”的大殿前。殿前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人。為首的是一位身穿明黃色龍袍、麵容憨厚卻又不失威嚴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正是朱重!
隻是此刻的朱重,早已不是那個在萬和城時略顯拘謹、忠厚老實的漢子了。他頭戴紫金冠,身穿十二章紋龍袍,腰係玉帶,腳蹬雲靴。雖然臉上的笑容依舊帶著幾分淳樸,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久居上位的沉穩與霸氣,眼神中更是透著一種洞察人心的銳利。
在朱重身旁,站著幾位宋欣瞳熟悉的身影。
冉起將軍,依舊是一身戎裝,須發微白,但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如鷹,身上散發著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氣度。他看到宋欣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溫和的笑意。
阿布雷澤,這位天狼將,如今也換上了一身大明的將軍服飾,雖然麵容依舊帶著狼狽族特有的凶悍,但眼神卻平和了許多。他看到宋欣瞳,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顯得有些憨厚。
還有三位,宋欣瞳並不認識,但從他們的服飾和站位來看,顯然也是朝中重臣。林武之前提到的徐煜春、石爾凱、李博文三人,想必也在其中。
“皇上!冉將軍!阿布將軍!你們看誰回來了!”林武興奮地朝著大殿前喊道,拉著宋欣瞳快步上前。
朱重和冉起、阿布雷澤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宋欣瞳身上。
朱重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爆發出狂喜的神色,快步走下台階,親自迎了上來:“宋欣瞳!宋國師!你……你終於出關了!朕……朕等你等得好苦啊!”
他的語氣激動,眼神中充滿了真摯的喜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宋欣瞳看著眼前這位“神武皇帝”朱重,心中五味雜陳。她連忙躬身行禮:“臣……宋欣瞳,參見皇上。”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隻能入鄉隨俗,自稱“臣”。
“哎!免禮!免禮!”朱重一把扶起宋欣瞳,哈哈大笑,“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你能平安出關,就是朕最大的喜事!這三年來,朝中大事,朕時常拿不定主意,總想聽聽你的意見。如今你回來了,朕這心裡,就踏實多了!”
冉起和阿布雷澤也走上前來,紛紛向宋欣瞳問好。
“宋國師,彆來無恙?”冉起抱拳行禮,笑容溫和,“三年不見,國師風采更勝往昔啊。”
“宋欣瞳!你可算回來了!”阿布雷澤拍了拍宋欣瞳的肩膀,力道不小,“林武那家夥天天在我麵前念叨你,說你出關後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他們的語氣熟稔自然,眼神真摯,仿佛真的與宋欣瞳共事多年,情誼深厚。
宋欣瞳一一回應,心中卻在飛速運轉。她能感覺到,這些昔日的夥伴,如今對她的態度,除了友情,更多了一層對“國師”身份的敬畏和對“仙法”的崇拜。他們的記憶,都被完美地“修正”了,融入了這個“大明王朝”的框架之中。
“掌控者大人這手段,真是……鬼神莫測。”宋欣瞳暗自咋舌。他不僅僅是修改了記憶,甚至連人物的性格、關係、地位都進行了精密的調整,使其符合這個新的“劇本”。
“宋欣瞳,你這次閉關,修為定然大有精進吧?”朱重好奇地打量著宋欣瞳,又看了看旁邊溫順趴著的墨麒麟,眼中閃過一絲羨慕,“這墨麒麟……是你新收服的神獸?真是神駿非凡!”
“僥幸有所突破。”宋欣瞳含糊地回答,“這墨麒麟,確是一位……一位前輩所贈。”她總不能說是掌控者大人隨手丟給她的獎勵吧。
“前輩所贈?”朱重和冉起等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然的神色,更加確信宋欣瞳是得了某位“仙人”的指點。
“好了,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朱重笑著說道,拉住宋欣瞳的手,“欣瞳,快隨朕進宮!朕已經備下了接風宴,為你洗塵!順便,朕也有許多事情,要與你商議。尤其是關於那淩煙閣的名單,朕還想聽聽你的意見。”
“是啊,欣瞳,進宮說!”林武也在一旁附和。
宋欣瞳無奈,隻能被眾人簇擁著,走進了勤政殿。
大殿之內,早已擺好了豐盛的宴席。朱重拉著宋欣瞳坐在自己身邊的首位,其餘重臣依次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