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以及逍遙遊龍步的精妙,宋欣瞳一路有驚無險。她輕鬆地避開了三道八岐王朝設立的臨時卡哨。那些卡哨的士兵,大多懈怠不堪,要麼聚在一起喝酒賭博,要麼趴在崗位上呼呼大睡,根本沒有察覺到一個七歲女童如同鬼魅般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溜了過去。
“一群廢物點心。”宋欣瞳心中暗罵一聲,對八岐王朝軍隊的戰鬥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或許,他們的武器裝備確實先進,但士兵的素質和戰鬥意誌,卻未必有多強。這讓她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經過幾個時辰的跋涉,當天色快要蒙蒙亮的時候,宋欣瞳終於抵達了雙龍山外圍的山林。她找了個隱蔽的山洞,簡單休息了幾個時辰,恢複了一些體力。等到天色再次暗下來,她才開始小心翼翼地朝著記憶中雙龍山匪寨可能存在的方向摸去。
雙龍山果然名不虛傳,山勢雄偉,林深樹密,易守難攻。宋欣瞳在山林中穿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很快,她就聽到了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心中一動,放輕了腳步,悄悄朝著聲音來源處摸去。撥開茂密的枝葉,她看到前方一片相對開闊的空地上,聚集著大約七八十號人。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悍匪特有的凶狠和桀驁。他們有的拿著大刀長矛,有的拿著鳥銃土炮,甚至還有幾個拿著生鏽的步槍,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占山為王的山匪。
此刻,這群山匪正圍在一起,爭論不休,吵得不可開交。
“他娘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猛地一拍大腿,粗聲粗氣地吼道,“八岐狗日的占了喀麥隆城,把周圍幾個鎮子都搜刮乾淨了,咱們想下山弄點糧食都難!再這麼下去,非得餓死在這山上不可!”
“餓死?我看未必!”一個尖嘴猴腮,三角眼的漢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孫三,你倒是說得輕巧!那八岐狗現在風頭正勁,城裡駐著多少兵?槍械精良,還有坦克大炮!咱們這點人,這點破銅爛鐵,衝下山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這個被稱為孫三的絡腮胡大漢,正是這群山匪的頭目之一。他脾氣火爆,當即瞪起眼睛,指著那尖嘴猴腮的漢子罵道:“王麻子!你他娘的就是個慫包!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看著八岐狗在咱們天啟的土地上作威作福,屠戮咱們的同胞?老子我……”
“行了行了!吵什麼吵!”另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漢子皺著眉頭打斷了他們,“孫三,你彆光喊打喊殺的,王麻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現在缺糧少彈,人手也不足,拿什麼去跟八岐正規軍拚?”
孫三似乎也被問住了,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也不能就這麼乾等著啊!與其餓死,不如戰死,好歹落個痛快!”
“痛快?我看是痛快地去投胎!”王麻子嗤笑一聲,“孫三,你想當英雄,想當梟雄,沒人攔著你。但彆拉著兄弟們一起送死!咱們當山匪,圖的是什麼?圖的是逍遙快活,圖的是衣食無憂。現在八岐狗勢大,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依我看,咱們不如收拾收拾東西,換個山頭,找個八岐狗暫時管不到的地方,繼續過咱們的好日子。”
“放屁!”孫三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濺起幾點火星,“王麻子,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天啟的種?忘了你爹媽是怎麼死的了?就是被這些狗日的侵略者害死的!你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對得起你爹媽嗎?”
王麻子臉色一白,隨即又梗著脖子道:“那又怎麼樣?人死不能複生!我爹媽死了,難道我也要跟著去死?我還沒活夠呢!我還想多娶幾個媳婦,多生幾個娃呢!”
“你……你這個畜生!”孫三氣得渾身發抖,就要上前動手。
“都住手!”刀疤臉再次喝止了他們,“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吵來吵去,能吵出糧食來?能吵跑八岐狗?”
場麵一時陷入了僵局。眾山匪有的低著頭,唉聲歎氣;有的則眼神閃爍,顯然是被王麻子說動了心思;還有一部分人,則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躲在暗處的宋欣瞳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這群山匪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有熱血衝動的,有膽小怕事的,也有得過且過的。想要將他們整合起來,並非易事。
但同時,她也看到了一絲希望。至少,這個叫孫三的山匪頭目,還有幾分血性,知道國仇家恨。這就好辦。
宋欣瞳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寬大的外衣,然後從藏身的樹後走了出來,一步一步,沉穩地朝著那群山匪走去。
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眾山匪的注意。
“什麼人?!”
“誰?!”
瞬間,幾十雙警惕的眼睛齊刷刷地投向了宋欣瞳。幾把明晃晃的大刀和幾杆黑洞洞的鳥銃,也立刻對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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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三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女孩。隻見她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寬大外衣,臉上臟兮兮的,看不清容貌,但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異常的鎮定,完全不像一個普通的七歲女童該有的眼神。
“你是誰家的娃娃?怎麼跑到這山上來了?”孫三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宋欣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了人群中間。她先是環視了一圈眾山匪,看著他們或警惕、或好奇、或不屑的眼神,然後緩緩解開了係在腰間的麻繩,脫下了那件寬大的外衣。
隨著外衣的滑落,她裡麵那件早已被鮮血浸透、破爛不堪的血衣,以及胸前那道血肉外翻、猙獰可怖的彈痕,瞬間暴露在了眾山匪麵前。
“嘶——!”
眾山匪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們雖然打家劫舍,見過不少血腥場麵,但看到一個如此年幼的孩子,身上竟然有如此重的傷勢,而且看那血衣的樣子,顯然是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戮,都不由得心頭一震。
宋欣瞳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帶著一種與她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和力量,響了起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
她頓了頓,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個山匪的臉:“我是宋欣瞳,喀麥隆的一介平民之女。幾天前,我的家鄉,喀麥隆城,還有周邊的數個城鎮,總計八百萬無辜百姓,慘遭八岐王朝的屠戮!那日夜不停從焚屍爐裡冒出的滾滾黑煙,就是我同胞們冤魂的呐喊!”
她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眾山匪的心上。八岐王朝入侵,屠戮百姓的事情,他們或多或少也聽說過一些,但大多是道聽途說,並沒有直觀的感受。此刻,從一個親身經曆過、滿身傷痕的小女孩口中說出來,那種衝擊力,是無與倫比的。
孫三的拳頭,不知不覺間握緊了。王麻子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其他山匪,也都沉默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
宋欣瞳繼續說道:“八岐王朝狼子野心,大舉進軍,不僅僅是為了屠戮我們的百姓,更是要吞並我們整個天啟王朝!他們要將我們天啟的大好河山,變成他們的殖民地!他們要將我們天啟的百姓,變成他們的奴隸!”
“或許,各位好漢,迫於生計,落草為寇,也做過一些打家劫舍、伏擊官兵的營生,手上或許也沾了不乾淨的血,背負著殺頭重罪。”宋欣瞳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但是,現在國難當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們以為,躲進深山老林,就能苟全性命嗎?等到八岐王朝徹底占領了天啟,他們會放過你們這些‘亂匪’嗎?”
“朝廷腐敗,五位皇子為了爭奪皇位,內鬥不休,置國家危亡、百姓死活於不顧。指望他們?那是與虎謀皮,緣木求魚!”
宋欣瞳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敲打著每個人的靈魂:“各位好漢,你們是願意一輩子躲在這深山老林裡,當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惶惶不可終日?還是願意站出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驅逐韃虜,拯救百姓,重整天啟王朝的大好河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孫三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仿佛被宋欣瞳的話語點燃了心中積壓已久的血性和不甘,振臂高呼道:“我孫三願意!我孫三願意跟隨宋姑娘,做一代梟雄,驅逐賊寇,還我河山!”
孫三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響應:“對!孫頭領說得對!他娘的,拚了!與其苟延殘喘,不如轟轟烈烈乾一場!”
“乾了!老子早就受夠了當山匪的日子了!”
一時間,群情激昂,不少山匪都被孫三的話和宋欣瞳描繪的前景所打動,紛紛叫嚷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王麻子卻再次潑了一盆冷水,他冷冷地說道:“孫三,你彆被這小丫頭片子幾句花言巧語就忽悠了!你會帶兵打正規戰嗎?你知道怎麼對付飛機坦克大炮嗎?我們現在有什麼?幾杆破鳥銃,幾把鏽大刀,連飯都快吃不飽了!麵前的八岐賊寇,可是有飛機、有坦克、有大炮,還有至少三十萬裝備精良的大軍!我們拿什麼去打?拿我們的血肉之軀去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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