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欣瞳,那些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天啟將領們,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他們雖然躲在鄉下,但也聽說了不少關於鐵牛山“匪首”宋欣瞳的傳說——尤其是這次光複喀麥隆城的驚天動地之舉,更是讓他們對這位年輕的女首領充滿了敬畏。
趙承武強作鎮定,乾咳了兩聲:“你……你就是宋首領?久仰大名。我們是天啟正規軍,奉……奉命前來接管城防,這是職責所在。”
“職責所在?”宋欣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緩步走到大廳中央,目光如同利劍般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天啟將領,“我隻看到,在八岐侵略者鐵蹄踐踏我們國土的時候,某些人‘職責’性地逃跑了;在我們啟明旅將士舍生忘死,浴血奮戰光複城市的時候,某些人又‘職責’性地跳出來搶功勞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讓那些將領們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宋首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一位少將色厲內荏地反駁道,“我們……我們在敵後也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
“艱苦卓絕的鬥爭?”宋欣瞳冷笑一聲,“是嗎?那真是辛苦各位了。不過,現在有一個‘艱苦卓絕’的任務,不知道各位‘上級’敢不敢接?”
趙承武等人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宋欣瞳環視眾人,語氣陡然變得凝重起來:“根據我們得到的可靠情報,八岐王朝絕不會善罷甘休。駐守在望雲城和台南城的各十八個精銳師團,正在緊急集結,預計三天之內,就會對喀麥隆城發動瘋狂的反撲!”
“什麼?!”趙承武等人臉色大變,三十六個精銳師團?還是兩個方向?這……這怎麼守?
宋欣瞳還沒說完,她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更重要的是,八岐王朝新任總指揮官,海軍上將、陰陽師宗師山本九律,已經親自啟程,正帶著他的七菊陰陽流核心高手,日夜兼程地趕來喀麥隆!陰陽師的手段,想必各位也有所耳聞,詭異莫測,殺人於無形!”
聽到“山本九律”和“陰陽師”這兩個詞,趙承武等人的臉色徹底變成了慘白。他們雖然沒親眼見過陰陽師的厲害,但那些關於式神、詛咒、傀儡的恐怖傳說,早已深入骨髓。
“所以,”宋欣瞳的聲音如同寒冰,“現在,喀麥隆城就是一座即將被重兵和陰陽師包圍的孤城!守城之戰,必將慘烈無比!”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趙承武等人:“各位‘上級’,既然你們如此‘勇敢’,又如此‘有責任心’,那麼,守城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我宋欣瞳,願意將啟明旅的五百將士,交由各位指揮,共同抵禦八岐的反撲!”
趙承武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接話。三十六個精銳師團,加上陰陽師宗師山本九律……這哪裡是守城,分明是送死!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搶功勞、撈好處的,可不是來送死的!
看到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膽小如鼠的樣子,宋欣瞳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怎麼?各位‘上級’,不敢了?”宋欣瞳步步緊逼,“剛才爭奪指揮權的時候,不是很有能耐嗎?”
趙承武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強笑道:“宋首領說笑了。您……您是喀麥隆城的光複者,威望卓著,又精通兵法,守城之事,自然是非您莫屬。我們……我們願意聽從宋首領的調遣!”
其他將領也紛紛附和:“對對對!我們聽從宋首領指揮!”“宋首領運籌帷幄,必定能帶領我們守住喀麥隆!”
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諂媚和畏懼。
宋欣瞳看著他們這副醜態,心中厭惡到了極點,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跟他們計較的時候,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禦敵才是當務之急。
“好。”宋欣瞳不再逼他們,語氣緩和了一些,“既然各位願意留下共同守城,那我宋欣瞳表示歡迎。不過,軍容必須整肅,軍紀必須嚴明!一切行動,必須聽從統一指揮!”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現在,我命令:所有留下的部隊,立刻整編,清點人數和武器彈藥,由啟明旅統一調配。”
“至於你們帶來的部隊,”宋欣瞳看了一眼他們身後那些同樣麵帶懼色的士兵,“願意留下來守城的,我們歡迎;如果害怕,想要離開的,我們也不勉強。”
結果,願意留下來守城的天啟正規軍,加起來隻有三千餘人——大多是一些被裹挾來的、或是實在無處可去的底層士兵。其餘五千餘人,包括那些將領的嫡係精銳,在“補充”了從八岐軍火庫繳獲的大量彈藥和物資後,都以“戰略防禦”、“駐守外圍”、“建立防線”等各種名義,灰溜溜地逃到了喀麥隆城周邊的山寨和據點,美其名曰“守望相助”,實則是躲得遠遠的,一旦情況不對,便準備再次“戰略性轉移”。
宋欣瞳對此也不勉強,人心不齊,強留也無用,反而會壞事。她隻是冷冷地警告他們:“守住你們的據點,若是八岐人來了,你們敢不戰而逃,或者背後捅刀子,休怪我宋欣瞳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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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將領們唯唯諾諾地應下,逃也似的離開了司令部。
一場鬨劇般的“奪權風波”,就此落幕。
宋欣瞳終於可以騰出手來,開始著手穩定喀麥隆城的秩序和防務。
首先是經濟秩序。喀麥隆城作為重要的交通樞紐和商業城市,城內有不少八岐商人。宋欣瞳發布告示:隻要遵守天啟法律,不從事間諜活動,所有商人包括八岐商人)均可繼續經營,其合法財產受保護。但同時也嚴厲警告:一旦發現有從事間諜活動、資助侵略者者,嚴懲不貸,沒收全部產業,本人投入監獄!
這一政策,既穩定了城內的商業活動和民心,也利用了八岐商人的資源,同時還能通過他們,間接地了解一些八岐內部的信息。
其次是城防建設。宋欣瞳深知,空軍的缺失是他們最大的短板。她立刻組織人手,修複城內殘存的高射炮陣地,並從繳獲的軍火中挑選可用的高射炮進行安裝調試,做好防空準備。同時,大量被炸毀的坦克、戰車和重炮,也被集中起來,由啟明旅中懂技術的士兵和城內招募的工匠進行緊張的修複。
相應的指戰員訓練也同步展開。宋欣瞳將啟明旅和留下的三千正規軍混編,按照實戰要求,進行緊急的協同作戰訓練。她親自製定訓練計劃,甚至偶爾還會親自示範一些格鬥技巧和戰術動作,讓將士們受益匪淺。
而最讓宋欣瞳上心的,還是如何對付即將到來的山本九律和他的七菊陰陽師。
陰陽師的威脅,是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宋欣瞳知道,僅憑自己一人,終究勢單力薄。她決定,將自己家族傳承的一些基礎道法,傳授給那些有一定武學根基和悟性的俠客們,希望能培養出一批能夠對抗陰陽師的力量。
在原八岐駐軍司令部的一間寬敞會議室裡,宋欣瞳將跟隨自己進城的十四位俠客,以及之前留在山寨休息、後來也趕到城內的六位俠客,共二十位核心俠客召集起來。
“接下來我要教你們的,不是普通的武學招式,而是道法入門。”宋欣瞳神色肅穆,“陰陽師擅長操控陰邪之力,溝通鬼神,我們要對付他們,也必須掌握相應的力量。這套《太虛劍訣》,是基礎實戰道法,煉神為基,禦物為用,正好克製陰邪。”
二十位俠客聞言,頓時精神抖擻,眼中充滿了期待。他們都是江湖好手,對“道法”二字,早已心存向往。
宋欣瞳緩緩道來,聲音清越,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道家謂‘神者,天地之始;意者,神之使’。修煉《太虛劍訣》,首重煉神。神強則意強,意堅則可‘化虛為實,禦物隨心’。這便是太虛劍訣的核心要義。”
她走到窗邊,伸出纖纖玉指,遙指窗外庭院中一棵梧桐樹。
“其禦物之道,循‘意→形→勢→道’四階。”
“初階,以意聚氣,如‘微塵凝珠’。”宋欣瞳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你們試著閉上眼睛,摒除雜念,感受天地間無處不在的‘氣’。然後,以意念引導,將這些無形無質的‘氣’,凝聚於指尖。”
二十位俠客依言閉目,屏息凝神。他們都是內家高手,對“氣”的感知本就比常人敏銳。很快,便有人眉頭緊鎖,似乎有所感悟,指尖微微泛起一層淡淡的白芒。
宋欣瞳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感受到了嗎?這便是‘意’的力量。以意聚氣,氣聚則有形。”
“繼則,以意附物,似‘魂附於器’。”宋欣瞳屈指一彈,一枚桌上的茶杯蓋應聲飛起,懸浮在她麵前,滴溜溜地旋轉。“當你們能夠熟練凝聚氣感後,便可以嘗試將意念附著於外物之上,讓它聽從你的指揮。這便是禦物的基礎。”
俠客們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眼中爆發出狂熱的光芒。這便是傳說中的禦物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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