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四版島沉沒……”任我行的聲音壓低了幾分,眼神中帶著一絲敬畏,“那真的是……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景象。當時,我們已經登上了‘太和丸’號,正要撤離。人皇陛下站在艦橋上,對著四版島的方向,似乎……似乎隻是輕輕說了幾句話,或者做了幾個手勢……然後,整個四版島就開始劇烈震動,大地開裂,火山噴發,海嘯滔天……短短幾個時辰,一座巨大的島嶼,就這麼從海麵上消失了,變成了一片汪洋……”
任我行咽了口唾沫,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時刻:“我們當時就在附近,都能感覺到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巨浪滔天,天空都變成了暗紅色!八岐在島上的駐軍、工廠、基地……什麼都沒了!徹底斷了他們的軍工根基!”
董必勝和林澤安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拳頭。雖然他們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任我行如此繪聲繪色地描述,尤其是那“人皇陛下輕描淡寫便令島嶼沉沒”的景象,還是讓他們感到靈魂深處的震撼。
半晌,董必勝才喃喃道:“神……神跡啊!人皇陛下真乃天命所歸!”
林澤安也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天滅八岐,助我天啟!陛下此舉,不僅斷了八岐的臂膀,更是極大地打擊了他們的士氣,振奮了我天啟軍民的人心!”
兩人看向宋欣瞳的目光,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崇敬與狂熱。在這個亂世之中,人們太需要一個精神支柱,一個能夠帶領他們走出黑暗、走向光明的“神”了。而宋欣瞳的出現,以及她所展現出的種種“神跡”,無疑就是那個“神”。
宋欣瞳看著兩人激動的神情,卻顯得異常平靜。她輕輕擺了擺手:“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必過多渲染了。四版島的沉沒,有其必然因素,也有一些……機緣巧合。重要的是,我們達成了戰略目標,沉重打擊了八岐的戰爭潛力。”她頓了頓,目光轉向林澤安,“林知府,你剛才似乎有話要說?”
林澤安收斂心神,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起身拱手道:“陛下英明。雖然此戰大勝,但屬下不得不提醒陛下,我們這一次,恐怕是捅了馬蜂窩,而且是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董必勝也收起了笑容,點頭附和:“林大人所言極是。八岐王朝雖然在四版島損失慘重,但其本土及其他占領區仍有龐大的兵力。四版島作為他們最重要的軍工基地被毀,其本土的軍工生產必然會受到極大影響,短期內難以彌補。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傾儘全力來報複我們,尤其是琴島,如今已經成了我們在北方的重要據點,也是他們眼中的肉中刺!”
林澤安接過話頭,語氣凝重:“是的,陛下。八岐人睚眥必報,而且極其好麵子。四版島之敗,不僅是軍事和工業上的損失,更是顏麵掃地。他們一定會調集重兵,海陸空並進,企圖將我們徹底碾碎在琴島,以挽回他們的顏麵,並消除這個心腹大患。”
他走到牆邊,那裡掛著一幅簡易的地圖,上麵標注著琴島及其周邊的地形和兵力部署。“陛下請看,琴島雖有港口之利,易守難攻,但我們目前的兵力,尤其是陸軍和空軍,與八岐的主力兵團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一旦八岐傾巢而出,我們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壓力。”
林澤安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欣瞳:“因此,屬下鬥膽請問陛下,麵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我們是應該暫時放棄琴島,保存有生力量,向內陸轉移,暫避鋒芒,待時機成熟再圖反攻?還是依托琴島現有的防禦工事和新擴充的海軍力量,在天北府琴島所在的府郡)與八岐王朝的主力兵團決一死戰,爭取將他們徹底埋葬在這裡,打疼他們,打到他們短期內無兵可調,為我們爭取寶貴的發展時間?”
這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抉擇,關係到整個反抗軍的生死存亡。放棄琴島,固然可以保存實力,但失去了這個重要的港口和剛剛建立起來的工業基礎,未來的發展將更加艱難。堅守琴島,則可能麵臨一場玉石俱焚的血戰,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董必勝也看向宋欣瞳,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他作為海軍司令,自然希望能夠依托海軍力量,與敵人在海上和陸地進行周旋,但他也清楚其中的風險。
一時間,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宋欣瞳卻似乎並不急於回答。她走到地圖前,小小的手指輕輕點在琴島的位置,然後緩緩移動,劃過周圍的山脈、河流和海岸線。她的眼神平靜而深邃,仿佛在審視著一盤巨大的棋局。
良久,她轉過身,目光依次掃過董必勝、林澤安和任我行,突然開口問道,聲音清脆,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董必勝司令,你怕嗎?”
董必勝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立正,胸膛挺得筆直,聲如洪鐘:“屬下不怕!為人皇陛下,為天啟王朝,屬下願率海軍將士,與琴島共存亡!戰至最後一人,流儘最後一滴血!”他的聲音充滿了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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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瞳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任我行:“任大哥,你怕嗎?”
任我行臉上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怕?我任我行這輩子,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再說了,有陛下您這位‘大神’在,就算天塌下來,您也能給頂回去,我怕什麼?正好,八岐的主力兵團來了,我們也好活動活動筋骨,看看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我們的拳頭硬!”他的話語輕鬆幽默,但那份決死一戰的意誌,卻與董必勝如出一轍。
宋欣瞳看著他們,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要的,就是這份士氣,這份決心。
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很好。你們的勇氣,沒有讓我失望。”
然後,她的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起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的命,比那些八岐狗的命金貴得多!我們不是為了送死而戰,更不是為了和他們一換一!”
她的聲音不高,卻讓在場的三位久經沙場或飽讀詩書的成年人都為之一震。
“我們打仗,是為了勝利,為了活下去,為了將來能夠重建天啟,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宋欣瞳繼續說道,“如果隻是為了一時的痛快,為了所謂的‘氣節’而拚光了所有力量,那是愚蠢,是對所有信任我們、追隨我們的人的不負責任!”
林澤安眼中閃過一絲異彩,他似乎明白了宋欣瞳的意思。這位年幼的人皇,雖然年紀小,但在戰略思維上,卻比許多成年人要清醒和成熟得多。她不是一個莽夫,而是一個真正的戰略家。
“陛下英明!”林澤安拱手道,“屬下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我們不能硬碰硬,要講究策略,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
“然也。”宋欣瞳點點頭,“八岐王朝雖然勢大,但他們遠道而來,後勤補給線漫長,而且剛剛經曆四版島之敗,士氣必然受到影響。我們雖然兵力相對較少,但我們是本土作戰,熟悉地形,有民眾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我們有剛剛到手的這些‘大禮’。”
她指了指窗外港口內那些剛剛“接收”過來的戰艦,以及倉庫裡的武器彈藥和生產線:“這些,就是我們的資本。”
“陛下的意思是……”董必勝若有所思。
“我帶你們打一場‘神仙仗’!”宋欣瞳斬釘截鐵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場讓八岐人摸不著頭腦,疲於奔命,最終被我們一點點蠶食、消耗,直到他們油儘燈枯,不戰自潰的仗!”
“神仙仗?”任我行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陛下,這‘神仙仗’該怎麼打?”
宋欣瞳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紙筆,開始快速地寫寫畫畫。她的動作很快,小小的手握著筆,卻顯得異常穩定。
“首先,”她一邊畫一邊說,“我們要充分利用我們現有的海軍力量。董司令,你的七艘巡洋艦和其他艦艇,不能龜縮在港口裡被動挨打,也不能傻乎乎地衝出去和敵人的主力艦隊硬碰硬。”
“那我們該怎麼做?”董必勝急切地問道。
“遊擊!”宋欣瞳吐出兩個字,“利用我們對黃海海域的熟悉,以及這些‘八岐戰艦’的偽裝,對八岐的運輸船隊、補給線進行不間斷的騷擾和打擊!我們要讓他們的海上運輸變成一場噩夢,讓他們的士兵吃不飽飯,拿不到彈藥,開不動坦克!”
“偽裝?”董必勝眼睛一亮,“陛下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八岐戰艦的外形,迷惑敵人?”
“沒錯!”宋欣瞳點頭,“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不要暴露我們已經完全控製了這些戰艦的事實。可以偶爾‘自導自演’幾場小規模的‘遭遇戰’,讓敵人以為這些戰艦還在他們的控製之下,隻是受到了一些‘叛亂分子’的騷擾。這樣,他們就會對我們的真實實力產生誤判,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和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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