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第一次見到李雙月和鐘蓉的父親,兩人都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氣質卻截然不同。李雙月的父親膚色略深,麵容堅毅,透著一股硬朗;而鐘蓉的父親麵色稍顯蒼白,身形清瘦,卻自有一種從容氣度。
李拜天又望向女眷那邊,剛看到落雨上人,落雨上人仿佛感應到他的目光般,轉頭看了過來。發現是李拜天後,還遠遠地朝他點了點頭。李拜天見自己的窺視被落雨上人察覺,便不好意思再打量其他女眷了。
“州裡和郡裡怎麼沒有派人來?”
通過劉衝的介紹,李拜天對在場眾人都有了大致了解,可以說都是衛彭城中有實權的官吏。但李拜天心中不解,他看過比武名單,太守的二子和州牧的三子確實前來參賽,但這兩家卻沒有派人到場,這實在有些奇怪。
劉衝麵露為難,沉吟片刻,還是回答道“原本是要來的,但聽說十三皇子來了,就不便前來了。”
李拜天一聽就明白了緣由。老皇帝即將立儲,眼下局勢未明,這些人都不敢隨意與皇子接觸,萬一被誤會,說不定就會提前遭殃。
在劉衝向李拜天介紹這些大人物的同時,開場儀式也告一段落,比武環節正式開始。
李拜天隨即將目光轉向擂台之上。剩下的二十名候選人,可以說都是相貌出眾的年輕公子,其他資質不佳的都在前兩日被淘汰出局。此刻台上交手的兩人都是普通角色,一人持劍,一人握刀,你來我往打得有模有樣。
李拜天在台上看得津津有味。以他現在的眼光看來,這兩人武功雖然平平,但比起自己獲得雷神之體前還是要強上不少。
隨著持劍者倒地,第一局結束。接著第二局開始,第三局……一直進行到決出最後五名候選人。
李拜天在台上看得直呼黑幕。其中有幾位公子遇到的對手明顯放水,一看就是安排好的陪襯,打得實在虛假。再看其他人比試,要麼受傷吐血,要麼疲憊不堪,唯獨他們幾個打完連汗都不出一滴,這作假也未免太明顯了些。
最終留下的五人,分彆是太守的二子、州牧的三子、城主之子、州府撼山門的弟子,還有一位散人。
李拜天特彆關注那位散人,懷疑他就是魔教安插的人選。
比武招親的擂台上,最後五名候選人昂首站立,享受著台下觀眾的歡呼與喝彩。李拜天站在塔樓上,嘴裡吸著茶水,眯起眼睛打量著那個叫林夜的散人。
太守二子趙明軒一襲白衣,手持玉骨折扇,麵帶從容微笑;州牧三子周玉衡錦衣華服,腰間佩劍鑲金嵌玉;城主之子鐘景雲則是一身勁裝,背後交叉兩柄短槍,英氣逼人。這三人的衣袍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仿佛剛才激烈的比武與他們毫無關係。
撼山門弟子戚福山倒是看起來像經曆過一番苦戰,衣衫有幾處破損,額頭還掛著未乾的汗珠。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最邊上那個自稱“林夜”的散人。
林夜一身灰布衣衫,腰間掛著一柄普通長劍,麵容雖是五人中最平凡的,卻氣度斐然。之前與他交手的人,都被他輕鬆解決,其武功,在李拜天看來,應該是五人中最強的。
“諸位,上午比武到此為止。”擂台上的主持人高聲宣布,“下午將進行最終對決,勝者將迎娶我李家大小姐!”
擂台遠處的觀眾們聽到此話,大部分紛紛回城,準備用過午餐後再來繼續觀看。五位候選人則被主持人請進了軍營用餐。
李拜天摸著下巴,考慮要不要一會兒把這個林夜乾掉,讓他參加不了下午的比武,這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搶親了。
最終,李拜天還是沒有下手。畢竟他不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在無法確定對方好壞的情況下就出手傷人,他還是做不到。
劉衝取來餐食,兩人就在塔樓上解決了午飯。閒來無事,李拜天展開心網之力,籠罩整個兵營,仔細感受著心網下每個人獨特的律動。
隨著心網範圍擴大,他消耗的內力也越來越快。他慢慢縮小心網覆蓋範圍,同時運功緩緩補充內力。
李拜天現在使用心網的頻率越來越高,這種能夠掌握周邊一切情況的感覺,讓他深深著迷。
日頭西斜,下午的比武如期開始。
從城裡湧來的圍觀者比上午更多,擂台四周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李指揮使見狀頗為無奈,隻得臨時增派士兵,手持長戈分列在人群外圍,來回巡視維持秩序。
擂台上,主持人登場,朗聲宣布“今日五位少俠將通過現場抽簽決定對決順序!首戰由抽中1、2號簽者先登擂台;次戰則為3、4、5號簽持有者三人混戰;最終勝出的兩位少俠,將進行巔峰對決!”話音未落,台下便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主持人手捧抽簽箱。第一位上前的少年背著短槍,正是鐘景雲,他伸手入箱一探,摸出一支刻著“1”字的竹籌,主持人大喊“1號鐘景雲!”
第二位上前的是林夜,他在箱中撥弄片刻,抽出“3”號簽,搖了搖頭向後退去讓出位置,暗歎自己運氣不佳。
緊隨其後的是撼山門弟子戚福山,他隨手一抽,正是2號簽。
隨著主持人喊出“2號戚福山”,剩下的兩人也無需再抽簽。
“鐺——”銅鑼聲響徹演武場,第一場對決正式開始。
鐘景雲與戚福山在擂台中央對峙。鐘景雲反手抽出雙短槍,戚福山則握緊一把厚重大刀。兩人沒有多言,鐘景雲足尖輕點,如離弦之箭般欺身逼近,短槍劃出刁鑽弧線直刺戚福山咽喉。
“來得好!”戚福山暴喝一聲,橫轉刀身,以刀背硬生生架住雙槍。
“當——”金鐵交鳴聲響徹全場。鐘景雲隻覺虎口發麻,立即旋身錯步,雙槍如靈蛇出洞,一槍刺向肋下,一槍直取麵門。戚福山不閃不避,大刀舞成半圓,如鐵壁般“砰砰”震開短槍,隨即橫掃逼退鐘景雲,緊接著闊步前踏,大刀攜千鈞之勢斜劈而下。鐘景雲身形輕靈如燕,雙槍交叉架住這沉重一擊。
兩人越戰越急,鐘景雲憑借雙槍靈活多變的優勢不斷遊走周旋;戚福山則舞動大刀密不透風,每一招都蘊含開山裂石之力。擂台上槍影與刀光交織紛飛,碰撞之聲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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