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哈哈哈!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才是真正的虛偽至極!弱肉強食,本就是江湖鐵則,可你們滿口仁義道德,暗地裡的齷齪肮臟,比我們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赤火宗傳承千年,數百年前也曾是武林領袖,如今被你們汙為魔教,不過是在權勢鬥爭中失敗,被你們借機打壓異己罷了!”
戚福山周身愈發通紅,雙掌間的火焰將空氣都灼燒得隱隱扭曲。他目光如炬,死死盯住林夜,聲音沙啞卻洪亮。
林夜並未理會他的激烈言辭,隻是冷冷回道“是正是邪,天下人自有公論。你赤火魔宗屠戮無辜,血債累累,還敢在此大放厥詞?在周邊諸國,你宗之名足以止小兒夜啼,難道這也是我們正道所逼?”
“血債?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偽君子,當年血洗我赤火宗,連婦孺都不曾放過!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戚福山雙眼赤紅,雙掌重新合十,掌中火焰猛然竄起一米多高,他的內力竟能助長火勢,顯然一身功力已運轉至巔峰。
“多說無益。能文爭,何須武鬥。彆以為,你就一定吃定了我。”林夜也看出對方氣勢已達頂點,而他剛剛趁對話之機全力運轉內力,此時也已恢複了九成實力。
林夜凝視著戚福山,對方此刻施展的正是赤火魔教鎮派絕學《赤焰真經》,這門武功素來被譽為天下第一剛猛霸道的奇功,一旦被其擊中,內力中所挾帶的火毒便會侵入經脈。
林夜深知《赤焰真經》的可怕,火毒一旦入體,輕則功力大損,重則焚身而亡,且非先天高手不能驅除。不過這門功法也有其弱點,那便是修煉者難以持久運功,否則火毒便會反噬己身。可惜此時長劍不在手中,林夜最強的手段受到限製,而他輕功雖遠在對方之上,眼下也隻能嘗試拖延時間。
戚福山此時氣勢正盛,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雙掌一推,狂暴的赤紅烈焰如一條猙獰火龍,咆哮著朝林夜吞噬而來!
林夜身形一晃,施展出逍遙遊身法,整個人如一片風中柳絮般飄然閃避。火龍擦著他的衣角呼嘯而過,火焰卻瞬間將他身後的擂台木板燒穿一個大洞,火苗“劈啪”竄起。
“看你能躲到幾時?!”戚福山獰笑一聲,雙掌連環拍出,道道火浪如狂龍亂舞,將林夜四周的擂台化作一片火海。
林夜腳尖連點,在戚福山的攻勢間隙中穿梭閃避。然而隨著擂台起火,他的移動空間越來越有限。此時他才反應過來,對方竟將自己算得死死的,所有優勢皆被對方牢牢拿捏。火勢越來越猛,濃煙滾滾,開始乾擾他的視線,灼熱的氣浪也逼得他呼吸逐漸困難。
“糟了,再這樣下去,必敗無疑!”林夜額頭不斷滲出汗水,卻還未滴落就被高溫蒸乾。同時,由於濃煙持續熏灼,他的雙眼已被嗆出淚水。此刻,他隻剩下兩個選擇。
直接逃下擂台?可那樣一來,天元門的臉麵就要被自己丟儘了。
擂台在熊熊烈焰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隨著一角轟然坍塌,林夜眼中驟然閃過一絲決然。他身形疾轉,在躲過最後一道火龍的襲擊後,猛地定住腳步,目光如炬直射向戚福山。
“就是現在!”
麵對又一道迎麵撲來的熾熱火龍,林夜竟不再閃避,反而縱身迎上。灼熱的火舌瞬間吞噬了他的前胸,衣袍在烈焰中猛烈燃燒,緊接著,皮肉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響。然而他卻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任憑火焰蔓延全身,整個人直撲戚福山而去。
林夜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鎖定目標,燃燒的身軀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這一刻,他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即便最終化作灰燼,也要拖著這個魔教餘孽共赴黃泉!
戚福山看著迎麵撲來的林夜,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垂死掙紮!”他早就料到對方絕不會逃,最終隻會傻傻地前來送死。他雙掌齊出,對著林夜胸前使出一招“雙龍出海”,林夜竟不格不避,戚福山雙掌結結實實重重印在他身上。
林夜硬生生接下這兩掌,胸口遭受重擊,一股逆血頓時從喉間狂噴而出。電光火石之間,他竟借勢將鮮血化作一道血箭,直射戚福山雙眼,同時運起全身功力凝於劍指,疾點對方眉心。
戚福山被血箭射中,眼前霎時一片血紅,心知不妙。他沒料到林夜竟有這一手,待他勉強能看清眼前景象時,林夜的劍指已逼近眉心。
見即將點中對方,林夜心頭亦是一喜。自比武開始他便一直被對方步步算計,如今僅算計一次,便扳回平局,看來終究是自己更勝一籌。眼見戚福山瞳孔驟縮,神情瞬間轉為驚恐,林夜覺得即便此刻身死,也值得了。
然而就在這生死一瞬,異變陡生!熊熊烈焰已將擂台燒得支離破碎,兩人腳下的木板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斷裂聲。戚福山立足之處猛然傾斜塌陷,整個身形隨之下墜。
這變故讓原本即將點中戚福山眉心的劍指,驟然出現了距離偏差。隻是這一刹那的間隙,已足夠戚福山反應,他順勢向後倒去,同時雙掌發力,將林夜向外推去。
林夜身形拋飛而出,重重跌落在燃燒的殘垣之上,他周身已被烈焰完全覆蓋。望著近在咫尺卻再難觸及的仇敵,隻覺渾身氣力正隨著灼痛寸寸流逝。
“嗬……天意麼……”
一聲輕歎混著火星飄散在熱風中。他緩緩仰麵,幾乎要放棄掙紮,融入這片火焰。恍惚間,師父傳授劍訣時的諄諄教誨、與同門相處的歡聲笑語,竟壓過了身體的疼痛,一幕幕浮現在心頭。
“哈哈哈……”一陣狂笑聲從他身旁傳來,戚福山已走到他身邊,打算看他最後的掙紮。戚福山戲謔地盯著他,猖狂地笑道“我贏了!”
就在這時,一道電光閃過,隻聽“砰”的一聲,狂笑中的戚福山如同破麻袋般飛了出去。原本他所站的位置,李拜天負手而立,已然取代了他。
李拜天低頭看了看已被燒得有些焦黑的林夜,見他竟還能瞪視自己,覺得應當還能搶救,便直接一腳將他踢向觀禮台方向。這一腳用的是巧勁,並未對林夜造成傷害,而踢在戚福山身上那一腳卻截然不同,足以讓他半個月都坐不了凳子。
觀禮台上,落雨上人、李雙月等一眾高手隻覺眼前一花,李拜天已憑空出現在落雨上人身旁。此時戚福山和林夜尚在空中未曾落地。這近乎瞬移的身法,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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