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一邊更加誇張地指責鏡子扭曲他的“絕世帥顏”，一邊悄悄將一絲靈力附著在赤霄劍上，假裝憤怒地胡亂揮砍。
劍氣悄無聲息地觸動了角落裡一個因為他“形象崩塌”而能量波動出現細微紊亂的點。
“就是這裡！”蘇硯眼中精光一閃，原本“氣急敗壞”的表情瞬間收起，赤霄劍爆發出真正的璀璨劍光，精準地點在那個能量節點上。
“嘩啦！”
鏡麵應聲而碎。
蘇硯得意地一甩頭發，正準備以一個瀟灑的姿勢邁出光門，迎接師弟師妹們崇拜的目光……
結果他剛探出半個身子，一個包裹著六色靈力的拳頭就帶著勁風迎麵而來。
原來是江玥汐正在“敲”他這麵鏡子，沒想到他突然出來。
蘇硯嚇得一個後仰，險險避開，立刻戲精附體，捂著胸口，一臉痛心疾首：“玥汐師妹！你竟然要對英俊可靠的大師兄下此毒手！師兄的心好痛……”
江玥汐收回拳頭，忍俊不禁：“抱歉大師兄，沒想到你正好出來。”
沈梨在一旁吐槽：“大師兄，你該不會是在裡麵照了半天鏡子，舍不得出來吧？”
蘇硯表情一僵，眼神飄忽：“咳……怎麼可能！我是在尋找破綻！破綻懂嗎？”
冷亦清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專心致誌地跟著江玥汐砸鏡子。
現在，還剩下楚崎和林清雪沒有出來。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最後兩麵鏡子上。
……
林清雪所處的鏡麵空間，呈現的是她道心破碎、修為儘失、淪為廢人，連劍都握不穩的淒慘景象。
那畫麵真實得令人心悸，即便是以冷靜著稱的她，初看時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縮，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然而，僅僅是一瞬。
她立刻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清冷的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平靜無波。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堅定。
“幻象終究是幻象。”她低聲自語，仿佛在告誡自己，又像是在對這片空間宣告，“我之道心，堅不可摧。”
任憑鏡中的“自己”如何淒厲哀嚎、如何絕望掙紮，林清雪連眼角餘光都不再給予。
她屏蔽了所有視覺和聽覺的乾擾，純粹依靠著自身強大的意誌力和對方向的直覺，一步步向前走去。
周圍的幻象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隻激起一圈漣漪便沉沒無蹤。
不知走了多久，或許隻是片刻，前方出現了一點微光。
她毫不猶豫地邁入其中。
光影流轉，她發現自己回到了那條鏡麵回廊，正好看到江玥汐、沈梨、冷亦清和蘇硯四人正圍著另外一麵鏡子。
江玥汐舉著拳頭似乎正要砸下，沈梨在旁邊加油鼓勁，冷亦清默默凝聚著冰靈力，蘇硯則在……整理剛才差點被江玥汐拳頭波及的發型？
林清雪：……
這場麵，也太熱鬨了。
“林師姐！你出來啦！”沈梨眼尖，第一個發現她，開心地喊道。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臉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江玥汐收回拳頭，笑著打招呼：“清雪師姐。”
林清雪微微頷首，走到他們身邊，目光落在最後一麵依舊朦朧的鏡子上：“楚崎還在裡麵？”
“是啊，就剩他了！”蘇硯接口道，“我們正準備把這最後一麵也砸開！”
……
楚崎這邊的情況，則顯得有些……耿直得讓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