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看著翻滾的岩漿,眨了眨眼,突發奇想:“既然橋過不去,又飛不了……那我們找條船滑過去?”
她甚至比劃了一下,“或者做個特彆結實的大葉子船?”
站在她旁邊的楚崎顯然把這句半是玩笑的話聽了進去。
他居然真的開始低頭認真翻找自己的儲物袋,嘴裡還念念有詞:“船……好像沒有。特彆堅韌的獸皮或者材料……嗯,有幾塊,但不知道夠不夠大,能不能抗住這岩漿……”
眾人看著楚崎那副認真思索“造舟渡岩漿”可行性的樣子,一陣沉默。
連他肩頭扛著的盾牌都似乎透出一股耿直的氣息。
葉霖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現實:“楚師弟,此法恐怕……嗯,頗具挑戰。我們還是想想其他對策。”
他轉向岩漿湖,仔細觀察著那些在湖中沉浮的暗紅色巨石,“這些岩石能在岩漿中存在,或許有其特殊之處。”
林清雪也凝神觀察著湖麵,清冷的眸子掃過每一塊巨石的距離和分布,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江玥汐沒有出聲,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整個岩漿湖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冷亦清安靜地站在她身側,雖未言語,但周身隱而不發的靈力表明他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
就在江玥汐等人苦思渡湖之策時,在地底深處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蘇硯悠悠轉醒。
劇痛。
這是蘇硯恢複意識後的第一個感受。
背後像是被碾碎過,胸口也悶痛得厲害,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
他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眼前先是模糊一片,慢慢才聚焦。
四周光線幽暗,隻能勉強看出是個狹窄的岩縫,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岩石上。
“嘶……”他嘗試動了一下,立刻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咬著牙,他忍著鑽心的疼痛,用手肘支撐著,極其緩慢地挪動著身體,靠著身後冰涼粗糙的岩壁坐了起來。
僅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幾乎耗儘了他剛凝聚起來的一點力氣,讓他眼前陣陣發黑,急促地喘息著。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身慣常穿的張揚紅衣此刻沾滿了塵土,背後和左胸位置的衣服布料雖然沒破,卻浸染出大片尚未乾涸的血跡。
黏膩的血液將衣物緊貼在傷口上,每一次輕微的摩擦都帶來新的刺痛。
他知道,衣服下的傷勢隻會更重。
“真夠狠的……”他低聲嘟囔,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沙啞。
那雙總是流轉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因痛苦而微微眯起,長睫輕顫,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指尖微顫地從儲物袋中摸索出一瓶上好的療傷丹藥,拔開塞子,也顧不上數,直接倒了幾粒吞下。
丹藥化作一股暖流湧入丹田,開始滋養他受損的經脈和內臟,讓劇烈的痛楚稍微緩解了一些,意識也清明了不少。
但傷勢實在太重,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依舊頑固地存在著。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痛,開始笨拙地處理身上比較明顯的傷口,主要是手臂和腿上的一些擦傷和劃痕。
至於背後和胸口的重創,他暫時無能為力,隻能依靠丹藥的藥效慢慢修複。
做完這些,他已是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