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們飛近一些,看清船上的景象,讓這些急於探尋機緣的修士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嘖……真是晦氣!”
“看樣子是宗門長輩隕落了,正在運送靈柩回宗?”
“從那個方向出來?難道是正好路過,被之前的異象波及了?”
“就算真得了什麼寶貝,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擺出這副陣仗吧?肯定是巧合。”
“算了算了,問他們也問不出什麼,彆耽誤時間,趕緊去極寒之地看看!”
那些強大的存在們,顯然沒能理解昭華宗親傳弟子們“未雨綢繆”、“行動力超群”的“優良”傳統。
他們隻覺得這飛船氣氛太不吉利,多問一句都怕沾染晦氣,紛紛繞開飛船,加速趕往極寒之地,生怕去晚了連湯都喝不上。
蘇硯的“妙計”,竟真的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起到了效果。
起初,每當有強大的神識掃過,或是感受到有高階修士的氣息逼近時,甲板上的眾人除了棺材裡那位)內心都不免有些緊張,生怕這拙劣的偽裝被看穿。
葉霖往銅盆裡丟“紙錢”的動作會微微一頓,林清雪放空的眼神會稍稍聚焦。
楚崎挺直的背脊會僵硬一瞬,連沈梨的“哭喪”都會不自覺地帶上一點真實的顫抖。
江玥汐則垂眸斂目,將周身因剛剛突破而尚未完全收斂的氣息壓至最低。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看似兒戲的布置,效果竟出奇的好。
一波又一波前來探查的神識或身影,在注意到這艘飛船的“特殊狀況”後,無一例外地選擇了避而遠之,或是帶著嫌棄匆匆離去,連多問一句都嫌晦氣。
幾次三番下來,眾人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甚至開始對這“喪事現場”習以為常。
葉霖燒“紙錢”的動作變得流暢自然,仿佛真在祭奠哪位故人。
林清雪守在花圈旁的身影越發顯得清冷孤寂,楚崎也慢慢找到了“沉穩護衛”的感覺,隻是目光依舊不敢往棺材那邊瞟。
沈梨在蘇硯的“遠程指導”下,“哭喪”的水平居然也略有提升,至少不會再把“一路走好”喊成“死得好慘”了。
江玥汐也徹底放鬆下來,甚至能分出一絲心神,默默感應著體內溫養的無咎劍傳來的親近與雀躍。
冷亦清則始終維持著那副沉默的模樣,配合著燒“紙錢”的動作。
隻是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偶爾看向江玥汐時,那冰藍色的眼底會飛快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地平線上,青瀾城熟悉的輪廓終於隱約可見。
幾乎在同時,甲板上的“悲傷”氣氛如同被戳破的氣泡般瞬間消散!
“砰!”
棺材蓋被猛地從裡麵推開,蘇硯頂著慘白的“死人妝”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憋死本師兄了!終於到了!”
眾人看著他頂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活蹦亂跳,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硯也顧不上形象,立刻掏出鏡子,一看鏡中的自己,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沈梨!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本師兄英俊瀟灑的形象全毀了!”
他手忙腳亂地拿出清水和布巾,拚命擦拭著臉頰。
沈梨叉著腰,毫不示弱地反駁:“明明是你自己要求要‘一看就救不回來’的感覺!我這不是完美達成了你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