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瀾瞧著阿瑤那副羞惱又慌亂的模樣，原本心底肆意蔓延的逗弄之意，消散得無影無蹤。
起初，他不過是存了戲弄她一番的心思，可當看到阿瑤那雙純淨的眼眸中透出的羞怯，他的心底竟生出一絲柔軟。
“閉眼。”
阿瑤聞言，一愣。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夜天瀾，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中帶著幾分茫然與清澈，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無辜又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撫她。
夜天瀾看著她這副懵懂又略帶笨拙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調侃，“怎麼，你想看我全裸？”
阿瑤聽到他的話，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慌亂之中，她趕忙把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顯得格外乖巧。
夜天瀾看她乖乖的閉上了眼，伸出手，修長的指尖輕輕一勾，岸邊擺放整齊的衣服便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不到一分鐘，他便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池邊。
小狐狸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好心情，討好地趴在他腳下，搖著尾巴，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仿佛在等待主人的誇獎。
夜天瀾低頭看了它一眼，嘴角上揚，伸手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
小狐狸立刻發出了一聲愉悅的嗚咽，尾巴搖得更歡了。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夜天瀾的聲音響起。
阿瑤輕輕鬆了一口氣，睜開眼，目光卻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此刻，岸上的夜天瀾一身紅衣，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襯得他的麵容愈發俊美妖異。帶著一種不真實的美感，似是從畫中走出的妖精。
“妖精。”
這是阿瑤此時的心裡話。
然而，當她發現夜天瀾的目光依舊落在自己身上時，頓時又羞又惱。
她趕忙伸手捂住自己濕透的衣衫，臉頰再次染上一層豔麗的紅暈，聲音中帶著慌亂與氣惱：“看什麼，快轉過身去！”
夜天瀾聞言，輕笑一聲，卻並未反駁。
他慢悠悠地轉過身，背對著阿瑤，聲音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放心，我對你這小丫頭可沒什麼興趣。”
阿瑤聽到他的話，對著他的背翻了個白眼，趕忙從溫泉池中爬出來，濕漉漉的衣衫緊貼在身上，讓她感到一陣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迅速運轉靈力，將衣服烘乾，動作雖然有些慌亂，卻依舊帶著幾分少女的靈動與可愛。
夜天瀾背對著她，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嘴角的笑意始終未曾消散。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飄落的梨花瓣上，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
輕風拂過，花瓣輕輕落在他的肩頭，又悄然滑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
阿瑤整理好衣衫，抬頭看了一眼夜天瀾的背影，他的身姿挺拔，一襲紅衣在風中微微揚起，墨發披散，顯得格外妖異又神秘。
阿瑤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她咬了咬下唇，彎腰拿起溫泉池邊的包袱，轉身準備離開。
可剛邁出一步，夜天瀾低沉的聲音便在身後悠悠響起，“蠢丫頭，你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