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夫人突然闖進來，都嚇了一跳，手中的廚具差點掉落，趕緊停下手中的活兒行禮。
周書韻徑直走向麵案，吩咐道，"你們都出去。"
待眾人退下後，她顫抖著雙手親自和麵、調餡。
這雙手平日裡都是執筆作畫的，動作優雅又嫻熟，此刻卻沾滿了麵粉，顯得笨拙無比。時不時還會將麵粉弄到臉上，但她卻格外認真。
“夫人這是……”清霜忍不住問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給阿瑤姑娘的。”周書韻頭也不抬地回答，聲音裡帶著一絲溫柔。
清霜鼻子一酸，眼眶泛紅，趕緊轉過身去，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知道，夫人一直放不下早夭的阿曦，如今看到阿瑤，就好像看到了阿曦的影子。
朝陽完全升起，金色的光芒灑滿庭院。清霜端著精致的紫檀木食盒，來到阿瑤暫住的廂房前。
房間裡，阿瑤正在給秦沐顏梳頭發。少女纖細的手指在烏黑發絲間靈活穿梭，不一會兒，就編出一個精巧的發飾。
聽到敲門聲，阿瑤轉過頭，一縷青絲從她指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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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阿瑤清脆的聲音響起。
清霜推門進來，把食盒放在桌上。
她看阿瑤的眼神格外溫柔，還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期待,仿佛在阿瑤身上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小身影。
"阿瑤姑娘，這是我家夫人特意為你準備的點心。"
阿瑤困惑地眨了眨眼，長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剛好遮住那顆醒目的紅痣。
她歪頭看看食盒，又和秦沐顏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秦沐顏的小嘴張成了可愛的圓形，粉嫩的唇瓣微微顫抖，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優待驚到了。
她悄悄扯了扯阿瑤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快看看食盒裡是什麼。
阿瑤不自覺地咬住下唇，這個動作讓她看起來特彆孩子氣。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食盒蓋子，裡麵整齊地擺放著幾樣精致的點心，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甜粥。
“這……”阿瑤的手指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碰，眼神中滿是猶豫。她不明白，顧夫人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清霜見狀，柔聲道："阿瑤姑娘，你有空的時候，可否去陪我家夫人說說話？"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乎變成了懇求。
阿瑤和秦沐顏再次麵麵相覷，秦沐顏忍不住湊到阿瑤耳邊，問道："顧夫人為何對你如此特彆？還給你送吃的。"
阿瑤搖了搖頭，同樣一臉茫然。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
阿瑤和秦沐顏抬眼一看，來人是顧晚音，趕忙喊道：“顧師姐……”
顧晚音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吃食，瞳孔微微一縮，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緩步走近，眼睛始終盯著阿瑤眼角那顆紅痣，"阿瑤，你知道母親為什麼特彆關注你嗎？"
阿瑤茫然搖頭，不自覺地又咬住了下唇。這個習慣性動作讓那顆紅痣更加顯眼，在晨光中像一滴凝固的血淚。
"阿瑤，你眼下的這顆紅痣，與我早夭的妹妹顧曦...一模一樣。"顧晚音的聲音表麵平靜，唯有熟悉的人才能聽出其中細微的顫抖。
房間裡頓時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秦沐顏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捂住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
阿瑤則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臉上滿是震驚.
清霜紅了眼眶，悄悄彆過臉去擦拭眼角的淚水。
顧晚音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吃食上。從小到大，母親雖然也疼愛她，但是親手為她做吃食的次數卻很少。
現在，母親卻為阿瑤做了這些...
她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有失落，也有一絲羨慕。
原本緊握的拳頭，不自覺地鬆開，又再次握緊，內心五味雜陳。
顧晚音微微低下頭，掩飾住眼中複雜的情緒，她明白母親對阿曦的思念，可看到母親對阿瑤的偏愛，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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