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送回客房後,墨子軒先是吩咐小二煮了醒酒湯,又去找了顧晚音。
"顧師妹,麻煩你照顧一下她們。”
阿瑤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托起她的後頸。
溫熱的瓷碗抵在唇邊,醒酒湯帶著淡淡的陳皮香氣滑入喉嚨。
她無意識地皺了皺鼻子,嘴裡嘟囔著:"小白..."
另一側,秦沐顏早已睡得香甜,甚至發出了小小的鼾聲。
小銀盤踞在桌上,嫌棄地瞥向兩個醉鬼,尾巴尖不耐煩地甩了甩,最後乾脆蜷成一團,離她們遠遠的。
門外,墨子軒站在廊下。
清冷的月光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銀輝,更顯得氣質出塵。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側首,見顧晚音出來,低聲問道:"她們如何了?"
"喝了醒酒湯,已經睡下了。"顧晚音攏了攏衣袖,溫聲道。
墨子軒的目光越過她的肩頭,望向房門。
夜風掠過廊下燈籠,晃動的光影在他眸中明明滅滅。
袖中的手指悄悄收攏,骨節微微泛白,似乎要握住那一縷消散在風中的桂花香。
墨子軒想起方才阿瑤醉眼朦朧喚他"仙人"的模樣,心頭莫名一顫。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煩躁,卻又說不清緣由。
"墨師兄?"顧晚音疑惑地喚道。
墨子軒猛然回神,輕咳一聲掩飾失態:"時候不早,你也早些休息。"
遠處傳來更夫模糊的梆子聲,已是三更時分。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房間,細碎的光斑落在阿瑤的臉上。
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眉頭緊蹙,緩緩睜開眼,隻覺得腦袋像是被千斤重錘狠狠砸過,嗡嗡作響。
"嘶——"她倒抽一口涼氣,艱難地撐起身子,纖細的手指按在太陽穴上,試圖緩解那股鈍痛。
轉頭望去,隻見床榻另一側的秦沐顏,也正揉著太陽穴,一張俏臉皺得像個苦瓜。
嘴裡還哼哼唧唧地哀嚎:"我的頭……要裂開了……"
阿瑤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破碎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湧來。
突然,她瞪大雙眼,墨黑色的瞳孔收縮,"沐顏,我昨晚...好像看見墨師兄了?"
秦沐顏也猛地坐直身子,俏臉皺成一團,"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記得,師兄當時臉色黑得像鍋底..."
兩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捂住臉。
阿瑤想了想昨晚的事,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對著墨子軒喊了什麼,但具體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沐顏更是抱著頭哀嚎,“完了,這次師兄肯定要罵死我了。”
與此同時,墨子軒的廂房內。
墨子軒俊美的麵容冷若冰霜。
宴舟和楚天河垂首站在對麵,活像兩隻鵪鶉。
"昨晚的事,你們可知錯?"
聲音寒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