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梨花帶雨的模樣,配上特意調整過的啜泣頻率——每說三個字就輕輕抽噎一下,應該能挽回些形象吧?
沈若初在心裡盤算著,眼角餘光掃過周圍男修士們的神情變化。
嗬,這些蠢男人,果然一個個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有幾個甚至已經握緊了拳頭,似乎要為她打抱不平。
嘴角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微微上揚,又在轉瞬間恢複成泫然欲泣的模樣。
秦沐顏隻覺得一陣惡寒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
沈若初是吃錯什麼藥了,讓她道個歉而已,竟然又哭。
一旁的顧月同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皺著眉頭,困惑地打量著沈若初。
女孩子哭是這樣的嗎?她怎麼感覺渾身不舒服,像是看見了一條偽裝成花朵的毒蛇,豔麗的外表下藏著致命的毒液。
心裡不由得"嗞"了一聲,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周圍不少男修士都被沈若初的表演勾起了保護欲。幾個年輕修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向阿瑤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責備。
"沈姑娘都這麼誠懇道歉了......"一個麵容青澀的少年修士小聲嘀咕,眼中滿是不忍。
"就是啊,看她哭得多讓人心疼......"另一個高個子修士附和道,似乎想要上前安慰。
。。。
阿瑤卻隻是冷冷地掃了沈若初一眼,說出一句氣死人的話:"沈師姐,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希望你以後言語注意些,彆人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的。"
“說不定人家會直接來一巴掌。”
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卻像一記裹著棉布的鋼鞭,狠狠抽在沈若初臉上。
她身子一僵,連假哭都忘了繼續。
掛在睫毛上的淚珠要掉不掉地懸在那裡,顯得格外滑稽。
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怨毒,再抬頭時卻又恢複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師妹說的是..."
聲音細弱如蚊呐,還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卻還要強顏歡笑。
秦沐顏見狀,立刻補刀,雙手叉腰,杏眼中閃著狡黠的光,"你剛才摔倒,該不會是...故意演戲吧?"
沈若初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恨不得撲上去撕爛秦沐顏那張幸災樂禍的臉,但礙於墨子軒在場,隻能將這股邪火硬生生咽回肚子裡。
"是......是我不小心被裙擺絆倒的......"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硬摳出來的,"不是阿瑤推的......當時阿瑤離我太近,我不小心絆倒了,餘光下以為是阿瑤。"
說完這句話,沈若初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苦心經營的形象,今天算是徹底毀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沈瑤!
她在心底瘋狂詛咒,臉上卻還要維持著楚楚可憐的表情。這種屈辱感讓她幾乎窒息,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又痛又悶。
墨子軒隻是冷眼旁觀這一切,若是細看,會發現他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顧晚清則注意到沈若初眼中轉瞬即逝的狠毒,也看到了她強忍怒意時微微抽搐的嘴角。
這位沈家大小姐,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就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表麵的溫順下藏著致命的毒牙。
"好了,既然誤會解開了,就都散了吧。"陸景年說道。
秦沐顏臨走前,還不忘再捅一刀,"綠茶。"
這兩個字被她拖得長長的,像一把小刀在沈若初心上又剜了一下。
“阿瑤,我的糕點毀了。你和月月再陪我去買一份唄。”
“好。”
顧月則笑嘻嘻地撚起兩顆酸梅,手腕一抖,精準地投向阿瑤和秦沐顏的嘴裡。
“月月,這酸梅好酸。有沒有甜的。”
“有。”
陸景年站在原地沒動,濃眉緊鎖成結。
目光複雜地注視著沈若初:沈師妹近來行事越發不堪,看來得好好敲打一番了。
顧晚音直接轉身離開,連個餘光都懶得施舍。
最狠的還是墨子軒。薄唇輕啟,"沈姑娘以後走路,站穩些。"
聲音冷冽如霜,字字誅心。
衣袍翻飛間,他已轉身離去。
沈若初的臉漲成豬肝色,又唰地慘白如紙。
死咬住嬌嫩的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驚覺咬破了皮。
"立刻給我滾回房!"沈清舟周身散發著駭人的寒意。
重要人物都離場,圍觀的修士們便三三兩兩的離開。
有幾個臨走前還對著沈若初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模樣讓她恨不得撕爛那些人的嘴。
沈若初高傲的抹去眼角殘留的脂粉。
嗬,她可是天命之女,今日之辱,來日定要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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