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明月鎮的飛簷,客棧內的喧囂卻絲毫不減。
燭火搖曳間,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如同煮沸的濃湯,在空氣中翻滾蒸騰,夾雜著茶香與酒氣。
大堂中央,一眾修士圍坐在一起,眉飛色舞地談論著白日裡的比試。
"清風城的沈清舟當真了得!"
一個滿臉虯髯的修士拍著桌子,震得茶盞叮當作響,銅鈴般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一招‘清風破月’,簡直快如閃電,劍光過處,殘影紛飛!我在台下那麼遠都能感受到劍氣逼人!"
鄰桌的灰袍修士撫著下巴,感慨道:“顧晚音那招‘天音破雲’使出來時,我還以為要逆風翻盤了!那簫聲一起,像是萬馬奔騰,又似雷霆萬鈞。結果卻仍敗給了沈清舟,實在可惜。”
說著搖頭晃腦,滿臉惋惜。
“有啥可惜的,雖然顧晚音敗了,但人家仍是女修中的佼佼者。”
另一個修士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一次比賽輸贏能算得了什麼。”
。。。
這些人說得唾沫橫飛。
二樓雅間,秦沐顏倚在窗邊,支著下巴,聽得樓下的議論,秀氣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寫滿了無語。
嫌棄。
眼神中寫滿了嫌棄。
她嘟囔著:“真是的,晚音姐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嗎?有什麼好議論的。搞得沈清舟真的很厲害似的。一群沒見識的家夥。”
“但沈清舟確實勝了顧晚音。”宴舟斜倚在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腰間羊脂玉佩,語氣漫不經心。
這話像火星濺入油鍋,秦沐顏瞬間炸毛。
她轉身,杏眼圓睜,氣勢洶洶地喊道:"宴舟!你是不是皮癢了?專拆我的台!"
“我告訴你,這次我輸了很多靈石,你贏的靈石全部都得給我。”
聲音裡滿是霸道與蠻橫。
宴舟立刻捂住腰間儲物袋,俊臉上寫滿抗拒:"憑什麼?那是我憑本事贏的!"
他故作誇張地往後縮了縮,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敢不給?"秦沐顏眯起眼睛,露出小虎牙。
說著,她就上去揪宴舟的耳朵。
宴舟竟然也不躲,任由她揪著,還故意齜牙咧嘴,做出一副疼得受不了的模樣,大聲討饒:“女俠饒命,小的不敢了!我給,我給還不行嘛!姑奶奶,快鬆手吧。”
“疼死了。”
楚天河在一旁看著兩人胡鬨,問道,“師兄還在天炎宗,什麼時候回來呀。”
秦沐顏鬆手,整理了下衣袖:“不知道,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天炎宗宗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