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動身離開了。”墨子軒溫柔又低啞的聲音在阿瑤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際的碎發,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嗯。”阿瑤鼻尖微動,忽然轉身撲進他懷裡,纖細的手臂環住男人勁瘦的腰身。
墨子軒心頭一顫,緊緊攬住少女的細腰,讓她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胸膛處。
這樣親昵的姿勢,能清晰感受到阿瑤臉頰的溫熱。
少女小巧的鼻尖抵在他鎖骨處,呼吸間儘是男人身上清冽的鬆木香。
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阿瑤反而更往男人的懷裡鑽了鑽。
月光透過窗欞,為相擁的兩人鍍上銀邊。
兩顆心臟隔著血肉同頻跳動,連呼吸都漸漸交融。
這一刻,隻有兩個互通心意的情侶。
"噓——"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隻見門縫處疊著三個鬼鬼祟祟的腦袋,秦沐顏被擠得臉頰變形,杏眼卻亮得驚人。她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宴舟,用氣聲抗議:"彆推我啊!骨頭都要被你擠斷了!"
宴舟三人本是來找墨子軒商議明日行程,不料撞見這般旖旎場景。
秦沐顏死死捂住嘴巴,眼傻兮兮的笑。
師兄竟然這麼主動。
她興奮得直跺腳,又怕驚動屋內人,隻能憋得滿臉通紅。
三人正看得起勁,墨子軒突然抬眼,淩厲的目光如利箭射來。
"快跑!"三人頓時作鳥獸散。
其實早在他們躡手躡腳靠近時,墨子軒就已察覺。
隻是貪戀懷中溫存,才任由這幾個活寶偷看。
遠處庭院裡,秦沐顏拍著胸口直喘氣,臉頰因憋笑而漲得通紅:"師兄剛才那眼神,跟要殺人似的!"
宴舟揉著被門框撞疼的胳膊嘟囔:"誰讓你笑出聲的?差點害我們暴露。"
楚天河:"等會師兄不會罰我們抄門規吧?"
3人又忍不住回頭望向那扇透著暖光的窗欞,自我安慰道:應該不會吧。
畢竟美人在懷。
另一處,季以安在顧晚音房外來回踱步,淡藍色長袍被夜風輕輕掀起一角。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符籙,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符紙上細微的紋路。
"呼——"他第三次停在門前,長舒一口氣試圖平複劇烈的心跳。
抬手想要敲門時,指尖卻在距離門板寸許的地方停住了。月光下,他的耳尖已經紅得快要滴血,連帶著脖頸都泛起一層薄紅。
"進來吧。"
房內突然傳來少女清冷的聲音,驚得季以安一個激靈。
他慌忙整理了一下本就一絲不苟的墨發,又低頭反複撫平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
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屋內,顧晚音端坐在檀木桌前,纖纖玉手捧著一盞青瓷茶盞。
聽到開門聲,她緩緩抬眸,那雙常年清冷的眸子竟罕見地漾起一絲笑意。
"坐。"她指尖輕輕點了點對麵的座位。
季以安如蒙大赦,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她對麵坐下。
他喉結滾動,平日裡能言善辯的嘴此刻像被漿糊黏住一般,隻能乾巴巴地喚了聲:"晚音..."聲音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說吧,找我何事。"顧晚音輕抿一口茶,霧氣氤氳中她的神情看不真切。
季以安攥緊拳頭,他鼓起勇氣開口,聲音卻比想象中嘶啞:"我知道...你和墨子軒有婚約..."
說到這裡,他喉頭一哽,連忙清了清嗓子,"今日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窗外的樹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在兩人之間的地麵上,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
"但是..."季以安抬頭,目光灼灼地望向顧晚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不後悔當日說過的話。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的聲音漸漸堅定,帶著幾分執著的顫抖,“我希望能更早的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