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關城牆之下,喊殺聲震天。
戰局的逆轉,來得比混沌風暴還要猛烈。
前一刻還視三千界域生靈為豬玀的古魔族天驕,此刻正狼狽地四散奔逃,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與不久前那些人族修士如出一轍的驚恐與茫然。
“殺!這頭魔物的頭顱,起碼值五百軍功!”
“滾開!他是我先看上的!我的天驕榜排名就靠他了!”
三千界域的修士們徹底瘋了,眼中再無半點對死亡的畏懼,隻剩下對【天驕榜】上那金色排名的渴望,以及對軍功近乎病態的貪婪。
他們如同一群被餓了數月的瘋狼,悍不畏死地撲向那些曾經讓他們絕望的敵人。
一名古魔族天驕,被三名同階的人族修士死死圍住。
各種法寶神光,神通秘術,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砸。
他憋屈地想要吐血,對方的打法根本不講道理,招招都是以傷換傷,甚至是以命換命。
他一爪撕裂了一名修士的肩膀,那人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反手一劍直接洞穿了他的小腹。
因為他們都清楚,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隻要神魂未曾徹底湮滅,閣主那神鬼莫測的偉力,就能讓他們在下一秒滿血複活。
而古魔族,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戰場一角,一追一逃的兩人格外引人注目。
“妖女!彆跑!你的魔軀是我的了!我要你助我修行!”
一名渾身肌肉虯結,閃爍著金屬寶光的大漢,正邁開大步,追著一名身段妖嬈的魔女。
他每一步落下,大地都為之震顫,那旺盛如烘爐的氣血,烤得周遭的魔氣都滋滋作響。
正是那名之前被魔女活活吸乾,打爆肉身的體修王者。
此刻,他新生的肉身,比之前強橫了何止三倍。
他看著前方那具令無數男人瘋狂的魔女嬌軀,眼神裡沒有半分淫邪,隻有看到絕世神材時,才會有的炙熱與垂涎。
那名血衣魔女花容失色,她引以為傲的媚術,對著那體修王者拋了幾個媚眼,對方卻隻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跑得更快了,嘴裡還興奮地念叨著:“對對對,就是這個眼神,到時候把你煉成傀儡,天天給老子拋媚眼!”
魔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又試圖施展吞噬本源的秘法,可對方的氣血雄渾得如同汪洋大海,她的秘法剛一靠近,就被那霸道的金色氣血衝刷得乾乾淨淨。
她引以為傲的一切手段,在這些被閣主神威洗滌過道心,又被軍功和排名刺激到癲狂的修士麵前,都成了一個可悲的笑話。
在混亂戰場的另一端,項飛並未急於加入這場屠殺。
他隻是靜靜地站著,那雙燃燒著金色神焰的眸子,死死鎖定著白骨擂台中央,那個同樣未動的身影——夜無殤。
夜無殤的臉色鐵青一片。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項飛身上那股霸道絕倫的氣息,比之前交手時,強橫了數倍不止。
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躍遷,仿佛從一塊精鐵,蛻變成了一柄神劍。
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對方的專屬獵物,成了對方用以鑄就無敵道心的磨刀石。
天穹山之巔,起源至寶閣內。
張默愜意地靠在一張由世界樹枝乾打造的躺椅上,麵前懸浮著一麵巨大的光幕,清晰地呈現著帝關戰場的實時景象。
他端起一杯由生命之泉衝泡的悟道仙茶,輕輕抿了一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由他親手導演的遊戲。
其實他本不想插入小輩間的爭鬥,但是那些古魔族老家夥先壞的規矩,他們的功法都是三千界禁止的魔功,吸人大道壞人修為,本就是歪門邪道,難登巔峰。
修士們的熱血與瘋狂,他很滿意。
但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