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一個字落下,上官祁麵前便憑空出現了一枚流光溢彩的道種。
一千萬軍功的天文數字,從上官祁的手環上無聲無息地劃走,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整個會場依舊沉浸在那一千萬帶來的震撼中,鴉雀無聲。
上官祁對著張默恭敬一拜接過道種坐回原位,與身旁的楚陌、林默一樣,直接閉目進入了深層次的入定。
三個狠人,一個要煉化世界,一個要鎮壓魔胎,一個要重塑道體。
第一排的座位,幾乎快成了閉關聖地。
會場後方,那些原本還想叫價的宗門代表,一個個麵如死灰,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
跟這種動輒掀桌子的頂級天驕競價,他們連當陪襯的資格都沒有。
“好了,下一個。”張默的聲音將眾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瑤曦平複了一下心緒,示意侍女再次登台。
這次托盤上放著的是一枚種子。
它約莫龍眼大小,通體呈碧綠色,表麵布滿了古老而玄奧的紋路,仿佛是天地初開時大道留下的印記。
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驚人的異象,也沒有磅礴的氣息,甚至連一絲靈氣波動都感覺不到,像一棵普通的樹種。
但所有人都知道能在這個時候被端上來的絕不可能是凡物。
“第六件壓軸拍品,世界樹之種。”
瑤曦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世界樹!
那不是傳說中,能夠貫穿萬界連接混沌虛無的無上神木嗎?
它的每一片葉子,都足以化作一方小世界。
它的每一根枝乾,都能煉製成鎮壓萬古的仙器。
如今這樣一株神木的種子,竟然出現在了拍賣會上?
但能不能培育成功是個大問題。
“此種,乃是本座自一處破敗的古宇宙核心中尋得,其生機已近乎斷絕能否種活全看機緣。”張默補充了一句,像是在給眾人潑冷水,“但若是能讓它重新發芽,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他頓了頓報出了底價:“起拍價,五十萬軍功。”
這個價格一出,許多人反而鬆了口氣。
五十萬,雖然依舊是天價,但比起剛才那一千萬,簡直就是白菜價。
這說明,閣主也認為這東西種活的希望不大。
這是一場比混沌原石風險更大的豪賭。
但,萬一呢?
萬一賭贏了那得到的可就是一整片未來!
“五十五萬!”天陣宗的胖子第一個跳了起來,兩眼放光,“此等神物,若是能以我天陣宗的聚靈大陣日夜滋養,未必不能枯木逢春!屆時老子直接在樹上建宗門,誰敢來犯摘片葉子砸死他!”
“哼,蠢材!”神工閣少主毫不客氣地譏諷,“此等神木之種,其內部蘊含的乃是先天乙木精華與造化之氣,豈是你們那些破旗子爛陣盤能催發的?唯有以我神工閣的萬物烘爐煆燒提純,激發其本源生機,方有一線希望!我出六十萬!”
“姓鐵的,你是不是想打架?什麼叫破旗子爛陣盤?六十五萬!”
“來啊,怕你不成?七十萬!”
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演,這倆活寶又杠上了。
冥子在第一排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了一把瓜子,哢嚓哢嚓地嗑了起來。
“師尊,您說這倆要是打起來,誰的贏麵大點?”他沒心沒肺地向張默傳音。
“都挺弱的。”張默回了一句,讓冥子嗑瓜子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三樓包廂內。
葉知春看著下方那枚碧綠的種子,不知為何她體內的萬物靈體竟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親近與渴望。
“先生,這……”
“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它拿下!”
玉佩中,老者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不容置疑的決絕與急切,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丫頭你聽好了,這東西對你對老夫都至關重要!”老者的聲音變得無比凝重,“你身負萬物靈體乃是天生的草木之皇,這世間若還有一人能讓這枚種子發芽,那個人一定是你!”
“而老夫……若想重塑肉身,擺脫這不人不鬼的狀態,也需要借助世界樹那浩瀚無邊的造化生機!”
葉知春心中一震,她從未聽先生用過如此嚴肅的語氣。
“可是,我們的軍功……”
“軍功?”老者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跟那些小家夥們玩玩就算了,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老夫的底蘊,又豈是他們能想象的?”
樓下,價格已經被抬到了一百三十萬。
永恒仙朝的太子,西漠佛國的小和尚,北海龍宮的冷峻青年,再次下場。
這些頂級勢力的底蘊遠非神工閣、天陣宗可比。
“一百五十萬。”永恒仙朝太子淡淡開口,直接將價格提升了二十萬,意圖震懾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