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老祖的笑聲如億萬星辰崩塌化作實質的音浪,將萬象神都外圍的山川一寸寸夷為平地。
最後兩個字帶著仙王言出法隨的無上威嚴砸在每一個尚能維持清醒的生靈心頭。
這都算不上威脅,是仙王對螻蟻眾生的藐視。
起源至寶閣內,那剛剛還因得到潑天造化而意氣風發的氛圍瞬間被凍結。
陽昊單膝跪地,體內那輪比全盛時期還要熾烈的太陽此刻被一股來自更高生命層次的力量死死壓製,連一絲光和熱都無法透出。
他咬碎了牙,太陽聖體的黃金血液從嘴角滲出,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林默體內的玄黃不滅體都差點鎮壓不住,此刻卻像個受驚的鵪鶉瑟瑟發抖,傳遞出最純粹的恐懼。
葉知春的身後世界樹虛影瘋狂搖曳,翠綠的枝葉上蒙上了一層死灰色,那是生命本源在麵對絕對毀滅時的本能哀鳴。
第一排,那三個剛剛被萬眾矚目的年輕至尊此刻臉上寫滿了屈辱。
在這等強者麵前,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楚陌手中的古劍發出不甘的悲鳴,他試圖挺直的脊梁在仙王之威下彎曲如弓。
冥子的重瞳中灰霧翻湧幾乎要溢出眼眶,他獰笑著想要催動萬魔之胎,卻發現自己的法力如同被封凍的江河凝滯不動。
上官祁是唯一還能勉強站立的人,他周身那條剛剛成型的氣運金龍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用龐大的身軀死死護住主人,卻也被那股異質的王威壓得鱗片崩裂光芒黯淡。
仙王。
這就是仙王。
不是他們這個紀元,需要萬道認可,與宇宙共鳴的證道者。
而是一個來自域外以純粹以力量碾壓一切,視此界法則如無物的……入侵者。
站在張默身側的虛無大帝,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他曾為大帝站在一個時代的巔峰,可在那頂天立地的魔影麵前,他竟感覺自己如同一隻初生的雛鳥,而對方是翱翔九天的神鷹。
他甚至感知不到對方的氣息邊界,那魔軀仿佛就是一片獨立的、完整的、充滿惡意的宇宙。
這種感覺他隻在一個人身上體會過。
那就是閣主。
絕望如同瘟疫在每個人的心底蔓延。
他們下意識地將最後的希望,投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穩坐釣魚台的男人。
然而張默隻是打了個哈欠,臉上滿是不爽。
他瞥了一眼外麵那不可一世的魔影,冷哼一聲。
“剛成王就這麼囂張,真沒禮貌。”
他嘟囔了一句,仿佛在評價一個不懂事的鄰居家小孩。
所有人都絕望地看著他,期待他能像之前抹殺三帝一仙那般輕描淡寫地一指點出,讓這末日般的景象煙消雲散。
可張默並沒有出手。
他反而伸了個懶腰,將目光投向了三樓那個安靜的包廂。
“葉丫頭。”
他懶洋洋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剛才那塊板磚,借本座用一下。”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所有人的大腦都宕機了。
板磚?
這個時候,您要借一塊板磚?
三樓包廂內,葉知春和她識海裡的老者更是直接愣住了。
“他……他要做什麼?”葉知春的聲音都有些結巴。
“老夫也不知道。”玉佩中,老者的聲音充滿了匪夷所思,“這小子難道想用那玩意兒去砸一尊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