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盛夏之夜,月光如水,輕輕灑落在捉刀堂前。
堂內。
依舊是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人來人往之間,侍者們或急匆匆地搬動手中的厚重書籍,或小心翼翼地卷起珍貴的卷軸,還有那幾幅精美的畫像在人群中傳遞,整個場景顯得異常忙碌而有序。
打從清晨起,堵主事正端坐在案前,一絲不苟地批閱著侍者們絡繹不絕送來的公文,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不時地,從堂中傳來堵主事嚴厲的嗬斥聲,緊接著便是侍者們誠惶誠恐的道歉聲,交織成一幅緊張而繁忙的畫麵。
就在這時,大門口處傳來了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但這並未讓堵主事停下手中的繁忙工作。堂內依舊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忙碌場景,直到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喧囂。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竟被狠狠地丟在了地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一位侍者定睛一看,不禁愕然,這不是通緝榜上赫赫有名要犯嗎?他剛要驚呼出聲,卻見門口緩緩走來一位相貌堂堂、氣宇軒昂的男子。那男子拱手朝著堵主事,朗聲回答。
“主事,幸不辱使命。”
正埋首於手中事物的堵主事聞言,手中的動作猛地一頓,抬頭望去,原來是何太叔。
他連忙叫來了自己的副手,示意其暫代自己處理公務,隨後起身步入偏廳的廂房。
這時,一位機敏的侍者見狀,連忙對著何太叔做了個揖,恭敬地引路。
“仙師,請。”
何太叔輕輕頷首,神色淡然,便隨著侍者步入了偏廳的廂房。
廂房內,堵主事早已備好熱茶,正靜靜地等待著何太叔的到來。茶香嫋嫋,為這緊張的氛圍平添了幾分寧靜。
在何太叔踏入廂房之後,侍者輕輕地將房門帶上,退至門外守候。
看著依舊是熟悉布局的廂房,何太叔並未客氣,將一個看似陳舊卻隱隱透著靈氣的儲物袋輕輕丟在了桌子上。
那儲物袋雖不起眼,卻似乎蘊含著不凡之物,令人不禁遐想連篇。
“堵先生,這個袋子我可從來都沒碰過,裡麵的東西都還在原位,紋絲未動,”
“料想那個小門派若是真找上門來,索要此物時,我以此為由,也應該能說得通,不至於引起太大的風波吧。”
何太叔小心翼翼地陳述著,眼神中帶著一絲忐忑。
對於何太叔的問題,堵主事並沒有立即回應,他隨意地掃了一眼桌上那個不起眼的儲物袋,仿佛裡麵裝的不過是些無足輕重之物,隨後便輕輕地將儲物袋用手推到了一邊。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透露出一種對局勢的胸有成竹。
最後,他手輕輕一揮,已經泡好的一杯熱茶就這麼輕盈地滑到了何太叔的麵前,茶香四溢,溫暖了整個房間。
見此情景,何太叔也不客氣,他拿起那杯微微冒著熱氣的茶水,細細品嘗了起來。
茶水入口,醇厚回甘,他不禁發出一聲聲由衷的讚歎,仿佛這茶香能暫時驅散他心中的所有憂慮。
就在他品嘗熱茶,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堵主事卻一臉思索,眉頭微蹙,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問題。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何太叔,疑惑地問道:“這老婦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以往與她打交道總是困難重重,這次怎麼如此順利就回來了?”
原來,在大堂的時候,堵主事就已經仔細觀察過何太叔的衣著,雖說有些淩亂,但並無任何破損的跡象,這讓他不禁推測這次任務應該進行得相當順利,也因此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對於堵主事的這個問題,何太叔嘿嘿一笑,臉上滿是得意與佩服。
他敬佩地看著堵主事,說道:“這還要感謝堵管家,他給我的情報實在是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