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後,何太叔仍舊孤零零地守在他的小院中,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難以平複。
小院裡的花草似乎也因主人的心情而失去了往日的生機,顯得格外蕭瑟。
王束、公孫大夫等幾位好友得知何太叔的情況後,紛紛前來探望,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為他帶來一絲慰藉。
王束輕輕地敲了敲小院的門,得到回應後,帶著公孫大夫等人走了進去。他們看到何太叔正獨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眉頭緊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王束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何太叔的肩膀,低聲說道:“何兄弟,我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出去散散心,說說話吧。”
何太叔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心裡亂得很”
儘管如此,他還是感激地看著眼前的朋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這個艱難的時刻,有這些朋友在身邊,就是他最大的幸運。
接下來的日子裡,王束等人時常前來探望何太叔,陪他聊天解悶,試圖讓他從焦慮中走出來。
一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小院上,給這個寂靜的地方帶來了一絲生機。
就在這時,蘇總旗帶著一臉沉重的表情走進了小院。他走到何太叔麵前,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足了勇氣才開口:“何兄弟,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佟掌櫃的遺體,現在就在義莊。我想,你應該去看看他。”
聽到這句話,何太叔的心臟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他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麼?佟叔他……他真的已經……”蘇總旗默默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他已經拚儘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事發地,但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當他趕到佟掌櫃所在的車隊時,現場正是一幅慘烈的畫麵:無數低階妖獸在肆無忌憚地吞噬著死屍,它們的眼中隻有貪婪與殘忍。
見此情景,他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連忙吩咐手下迅速行動,將這些低階妖獸或者斬殺,或者驅趕,以保護現場不再遭受更多破壞。
在清理戰場、收拾屍體的過程中,蘇總旗的心情愈發沉重。
他發現了佟掌櫃的屍體,那身影此刻已殘缺不全。麵部被抓傷,血肉模糊,少了一隻手和一隻腳,顯得異常淒慘。
即便是身穿曾經華貴的衣服,此刻也像破舊的布片一樣掛在身上,隨風搖曳,毫無生氣。
何太叔無法再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猛地站起身,幾乎是跑著跟蘇總旗來到了義莊。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佟掌櫃的音容笑貌,那些曾經共同度過的快樂時光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痛不已。
當他們來到義莊時,那裡已經是哭聲震天。無數失去親友的修士或凡人,正在裡麵焦急地尋找著自己親友的屍體。
而佟掌櫃的屍體,被蘇總旗單獨帶到了一間靜謐的單間裡。
何太叔顫抖著雙手推開門,看到了那具靜靜地躺在冰床上的遺體。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的是曾經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佟掌櫃嗎?此刻,他卻靜靜地躺在這裡,臉色蒼白,毫無生氣,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但再也不會醒來。
何太叔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他雙手緊緊地抓著冰床的邊緣,仿佛要抓住一絲希望,不讓自己徹底陷入絕望的深淵。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那如潮水般洶湧的心情。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仍然是那具殘缺不全的遺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與憤怒。
那一刻,何太叔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如同被壓抑已久的火山般猛然爆發出來。
他張開嘴巴,喉嚨深處發出低沉而嘶啞的聲音,仿佛要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部傾瀉而出,但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隻能任由那份痛苦在胸腔中翻湧。
在外麵焦急等待的王束和公孫大夫等人,見小屋內長時間沒有任何聲響,心中的憂慮如同野火燎原般蔓延開來。
他們幾次想要衝進去看望何太叔,卻被蘇總旗堅定地攔了下來。
蘇總旗用他那沉穩而堅定的語氣說道:“人在極度悲傷或痛苦時,往往表現得異常安靜。這段時間,何太叔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壓力,我們此時能做的,就是在這裡靜靜地等待他,給他一些時間和空間去處理自己的情緒。”
王束和公孫大夫等人聞言,雖然心中仍充滿了擔憂,但也隻能無奈地停下腳步,默默地站在門外,通過緊閉的屋門,傳遞著他們無聲的關懷和支持。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過了好一會兒,何太叔終於從那深不見底的悲痛中回過神來。
他緩緩地站起身,雙手顫抖地揭開了蓋在佟掌櫃身上的白布。
當他再次看到佟掌櫃那殘缺不全、麵目全非的身體時,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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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沒有讓自己沉溺於悲痛之中太久,而是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從儲物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嶄新的華服,動作輕柔而緩慢地為佟掌櫃換上,同時仔細地整理著他的儀容,仿佛希望以此能讓這位老友走得更加體麵與安詳。
當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沉重的氣氛隨之溢出。
隻見何太叔麵無表情,步伐沉重地走了出來。
麵對眾位朋友擔憂的目光,他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隨即扭頭對蘇總旗說道:“麻煩道友跟義莊的小史說一聲,我叔父的身體火化之後,請他務必送到我那小院。”言語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決絕。
蘇總旗沉默片刻,眼神中滿是同情,他輕輕拍了拍何太叔的肩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帶著手下轉身離去。
畢竟,他還有諸多公務在身,無法在此久留。
見蘇總旗走後,何太叔轉向王束和公孫大夫,拱了拱手,那勉強的微笑中藏著無儘的苦澀。“這幾日,多謝王兄和公孫先生的關心與陪伴。我這幾日需要閉關修養,整理心情,就不招待二位了。”言罷,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緩緩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望著何太叔那孤單而堅定的背影,王束心中頗為不忍,剛欲上前繼續勸阻,卻被公孫大夫輕輕拉住了手。
公孫大夫神色平淡,語氣堅定地說道:“太叔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獨自麵對這一切。我們不要去打擾他了,能不能從悲痛中走出來,就看他自己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予他足夠的尊重與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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