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叔的目光如餓狼般鎖定那堆妖獸殘骸,對吞沙鴞發出的警告充耳不聞。
他手指一彈,三個儲物袋淩空飛起,袋口張開時泛起漩渦般的靈光。狂風驟起,沙蠍的甲殼、雪紋虎的骸骨、還有那些散落的風吟石,頓時被強大的吸力卷向空中!
嘩啦啦——
殘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儲物袋的吸扯下迅速消失。吞沙鴞的瞳孔收縮了一瞬,喉間滾動著低沉的咕嚕聲,卻出奇地沒有發動攻擊。
它微微側身,將兩隻幼鳥完全擋在羽翼之下,銳利的目光始終盯著何太叔的周身——那三柄讓它吃儘苦頭的飛劍,此刻仍在緩緩盤旋。
微妙的平衡在風雪中達成。
何太叔全神貫注地操控著儲物袋,神念如絲線般精準地卷起每一塊有價值的殘骸。
沙蠍泛著金屬光澤的尾鉤、雪紋虎瑩白的獠牙、還有那些散落的奇異礦石,在儲物袋的吸力下接連飛起,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整個過程中,他始終用餘光留意著吞沙鴞的動向——這頭凶禽雖然傷痕累累,但若真被激怒,臨死反撲也夠他喝一壺的。
吞沙鴞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堵牆,將巢穴入口擋得嚴嚴實實。它猩紅的獨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何太叔,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突然,它羽翼下傳來一陣騷動。兩隻毛茸茸的幼鳥好奇地探出腦袋,黑豆般的眼睛眨巴著望向何太叔。
當它們認出這個十幾年前過自己的人類時,頓時炸開了絨毛,發出稚嫩的聲,既像是憤怒,又像是......委屈?
何太叔被幼鳥的聲音給吸引過去,回頭望去,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
他猛地將背後劍匣砸在地上,玄鐵打造的劍匣與岩石碰撞,濺起一片碎石。兩隻幼鳥嚇得渾身一抖,慌忙縮回母親羽翼深處,隻留下幾根飄落的絨毛。
吞沙鴞的羽毛瞬間炸開,右翼如盾牌般橫擋在前,喉間發出低沉的聲,獨眼中的警告之意幾乎化為實質——若何太叔敢再進一步,它必將拚命!
哼,護犢子的畜生。
何太叔不屑地撇嘴,繼續專注於搜刮戰利品。隨著最後一塊風吟石落入儲物袋,他拍了拍鼓脹的腰包,滿意地點點頭。
猶豫片刻,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玉瓶——這是流火閣特製的百草回元丹,對妖獸的傷勢也有奇效。
接著!
玉瓶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巢穴外的空地上。吞沙鴞卻連看都不看,隻是死死盯著何太叔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那瓶丹藥是某種致命的陷阱。
何太叔也不在意,轉身禦劍而起。
何太叔腳踏劍光,淩空而立,三柄飛劍如眾星拱月般環繞周身。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吞沙鴞,嘴角勾起一抹桀驁的弧度:母鴞,這瓶丹藥就當是買你這些破爛的報酬。
金銳劍在他指尖輕顫,發出挑釁般的嗡鳴,可彆輕易死了——下次再來,我定要親手斬下你的腦袋。
話音未落,三色劍光驟然暴漲!金、綠、藍三色交織成絢麗的虹橋,載著何太叔的身影破空而去,隻在雲層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劍痕。
直到那道劍光徹底消失在天際,吞沙鴞緊繃的神經才驟然鬆懈。
轟——
它龐大的身軀轟然癱倒在巢穴中,激起一片塵土。殘缺的羽翼無力地攤開,露出下麵深可見骨的劍傷。
被冰霜凍傷的右眼不斷滲出渾濁的液體,脖頸處的羽毛被劍氣剃禿了一大片,露出紅腫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