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麵容,也遮掩了他眼中閃過的複雜神色。
強行要求何太叔中斷修煉相助,不僅會損害二人多年積累的情誼,更可能讓這位道友心生芥蒂。這個念頭在堵明堂心中一閃而過,便被他果斷否決。
他放下茶盞,目光落在庭院中搖曳的靈植上,思緒卻已百轉千回。眼下擺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靜候何太叔築基成功後再議此事,要麼另尋其他修士相助。然而後者同樣令他舉棋不定——那些修士雖然修為不俗,卻終究難以托付信任。
在堵明堂心中,值得完全信賴的不過兩人而已。其一是眼前這位相交多年的何太叔,其二便是跟隨他數十載的老管家堵老。
可惜天不遂人願,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仆終究未能突破凡人之限,已於數年前駕鶴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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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堵明堂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所幸堵老臨終前早有安排,精心挑選了一位接班人繼續輔佐他。
隻是新人終究需要時間考驗,那份曆經歲月淬煉的信任,又豈是朝夕之間能夠建立的?
何太叔答完話後,敏銳地察覺到堵明堂神色間那一絲幾不可察的異樣。他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靈果,琥珀色的瞳仁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
作為相交多年的老友,他太了解這位向來沉穩的道友了——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必是遇到了棘手的難處。
怎麼?何太叔微微前傾身子,素來慵懶的聲線難得帶上了幾分認真,堵道友可是遇著什麼急事需要我出手相助?
此時堵明堂的思緒正如棋局般在腦海中推演權衡。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盞中靈茶早已涼透,倒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峰。
最終,在利弊的天平上,穩妥之策終究占了上風。
無妨。堵明堂抬首時已換上往日的從容神色,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何道友且安心閉關,待你成功突破築基後期,再來助我一臂之力也不遲。說罷便拂袖起身,準備告辭離去。
何太叔見狀連忙起身相送,二人沿著青石小徑緩步而行。
途經庭院時,幾片靈植的落葉打著旋兒落在他們肩頭,又被清風溫柔拂去。
直至小院門前,何太叔才駐足目送,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氤氳的街巷儘頭。
看來這次是真遇上麻煩了...何太叔倚著斑駁的門框,不自覺地撫摸著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遠處傳來早市開張的喧鬨聲,卻襯得小院愈發清寂。他望著堵明堂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眼下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衝擊築基後期更重要的事了。
轉身時,他的袖擺帶起一陣微風,驚起了棲息在簷下的兩隻靈雀。
何太叔信步回到庭院,寬大的袖袍在晨風中輕輕擺動。他慵懶地倚坐在青玉案幾旁,隨手撚起盤中剩餘的靈果送入口中。
果肉清甜的汁水在唇齒間迸開,卻莫名品出幾分索然。他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殘存的靈茶早已涼透,在盞底凝成琥珀色的光暈。
就在這閒散的片刻,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忽然掠過鼻尖。
何太叔執盞的手微微一頓,眉頭不自覺地蹙起——這香氣清冽如霜,又帶著幾分藥草特有的苦澀,分明熟悉至極,卻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聞過。
他放下茶盞,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案幾。記憶如翻動的書頁,忽而停在某個塵封的角落。何太叔眼中倏然閃過一絲明悟,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原來如此...他低笑一聲,目光遙遙望向堵明堂離去的方向。晨光穿過庭前的靈植,在他俊逸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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