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師雲禮的飛舟化作天邊一點流光徹底消失,堵明堂緊繃的身軀終於鬆弛下來。他長舒一口氣,抬手拭去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方才若是應對稍有不慎,此刻恐怕已釀成大禍。
他暗自慶幸自己及時出言化解了這場衝突。雖說何太叔築基後期的修為足以自保,但眼下自己正全力維持破陣靈焰,根本無暇他顧。
一旦雙方交手,自己必然首當其衝。若因此導致陣眼失控,不僅前功儘棄,更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凶險。
堵兄,當真要將金丹洞府的機緣分潤出去?何太叔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凝視著遠方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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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二人原先的謀劃,這本該是場穩賺不賠的買賣。何太叔作為護衛,本可分得三成收益——這已是堵明堂看在多年交情上給出的優厚條件。
畢竟所有情報、陣法破解之法,皆是堵明堂耗費重金所得。何太叔心知肚明,能得三成已是僭越,故當初還主動推拒了四六分成的提議。
堵明堂苦笑搖頭,眼中閃過無奈之色:何兄,此事由不得我們不妥協。他壓低聲音解釋道:師雲禮既然能尋到此地,難保沒有其他修士暗中窺伺。與其被人在暗處各個擊破,不如將這兩個明麵上的對手化為盟友。
他說著,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無儘的海麵上不知隱藏多少敵人,每一處陰影都仿佛藏著未知的危險。
何太叔聽完堵明堂的解釋,沉默良久後終於緩緩點頭。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既然二人被人尾隨至此都未能察覺,誰又能保證這幽深山林間,沒有更多修士如毒蛇般蟄伏?與其被暗處的黃雀坐收漁利,倒不如讓出部分利益,與師雲禮結為明麵上的同盟。
至少這樣,還能將潛在的威脅控製在視線之內。
與此同時,師雲禮正駕馭飛舟,以金丹洞府為中心,在方圓數十海裡的海域展開地毯式搜索。
飛舟的靈紋陣列全開,神識如潮水般掃過每一處礁石、每一片海域,不放過任何可疑的靈力波動。
少主,屬下有一事不解。師十三終究按捺不住,低聲問道:以我與少主二人之力,雖需付出些代價,但並非沒有把握將那二人斬殺。為何要......
師雲禮的神識仍在細致探查,聞言冷笑一聲:你以為本少主不想?
他指尖輕叩飛舟欄杆,聲音裡透著森然寒意:那二人身上都帶著深海堡壘的印記,神魂更是與堡壘魂燈相連。若不能瞬息之間將其形神俱滅,隻要有一縷殘魂逃回魂燈......
話未說完,師十三已臉色大變。作為世家中人,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深海堡壘對各大世家向來采取既籠絡又打壓的策略。
若此事被抓住把柄,不僅師雲禮難逃責罰,整個師家都可能被牽連。到那時,其他世家非但不會相助,反而會趁機落井下石。
屬下愚鈍。師十三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言。
師雲禮目光陰鷙地望向遠方海麵,指節捏得發白。
若非顧忌深海堡壘這層關係,他豈會輕易讓步?但眼下形勢比人強,與其冒險樹敵,不如暫且合作。隻要能得到金丹機緣,這些暫時的妥協,終有一日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方才堵明堂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這片看似平靜的海域下,很可能還蟄伏著其他覬覦金丹機緣的修士。
這些陰溝裡的老鼠最是危險,他們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暴起發難,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裡,師雲禮的眼神愈發陰冷。他操控飛舟緩緩掠過海麵,強大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細致地掃過每一處可能藏人的礁石縫隙、每一片看似平靜的海域。
若是讓本少主發現有人膽敢窺視......師雲禮指節捏得發白,眼中殺意凜然。
飛舟的靈紋陣列全開,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微光。師雲禮刻意放慢速度,不放過任何可疑的靈力波動。
他知道,那些躲在暗處的修士最擅長隱匿氣息,但隻要露出一絲破綻,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這些宵小之輩永遠埋葬在這片海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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