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煞劍氣血翻湧,猛然嘔出一口鮮血之際,何太叔身形如電,自高空驟然墜下。
他足尖輕點地麵,衣袂翻飛間,已穩穩落在玄煞劍數丈之外,目光冷峻如霜。
玄煞劍勉強壓下喉間腥甜,抬手拭去唇邊血跡,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站直,眼中驚疑不定,聲音嘶啞道:“道友……可是來取我性命的?”
何太叔並未答話,隻是袖袍一揚,背後劍匣錚然作響。
刹那間,五道寒光破匣而出,劍鋒如流星劃空,直逼玄煞劍咽喉而去!玄煞劍麵色驟變,蒼白如紙,瞳孔驟然緊縮,但手上動作卻絲毫不亂。
他指訣疾掐,腰間儲物袋靈光暴漲,數十柄飛劍如暴雨傾瀉,迎向何太叔的攻勢。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四野,劍影縱橫間,玄煞劍齒縫間擠出低語:“不可能……我手握他們的把柄,他們豈敢趕儘殺絕?”
他聲音顫抖,仿佛在說服自己,隨即眼中凶光一閃,厲聲喝道:“你這鼠輩,竟敢冒充外事堂之人!今日定教你葬身於此!”
話音未落,玄煞劍周身驟然騰起一片灰暗幽光,血肉如遭抽離般急速乾癟,而那漫天飛劍卻仿佛嗜血凶獸,劍芒暴漲,威勢駭人。
何太叔的五柄飛劍在狂暴攻勢下節節敗退,劍身哀鳴不止。他眉峰一蹙,心中凜然:“燃血秘術……此人竟不惜自毀根基!”
玄煞劍的飛劍攻勢愈發淩厲,劍鋒裹挾著森然煞氣,如狂風驟雨般向何太叔傾軋而去。
何太叔隻覺周身靈壓驟增,五柄飛劍在對方狂暴的劍勢下微微震顫,發出陣陣低吟。他眉峰微蹙,眼底閃過一絲凝重,但轉瞬即逝。
“分光劍影!”他右手並指如劍,淩空一劃,指尖靈光乍現。
刹那間,那五柄飛劍劍身一顫,竟如水月鏡花般幻化出重重虛影,一化十,十化百,漫天劍光如星河傾瀉,驟然逆轉戰局!原本鋪天蓋地的壓力,此刻竟如潮水般倒卷而回,直逼玄煞劍而去。
玄煞劍原本猙獰得意的神色驟然凝固。他瞳孔驟縮,嘴唇微張,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分光劍影?!你——你和上清宗是什麼關係?!”他的聲音因驚駭而扭曲,可話音未落,那漫天劍影已呼嘯而至,逼得他連連後退,腳下地麵寸寸龜裂。
生死關頭,玄煞劍再不敢托大,猛地一拍儲物袋,厲聲喝道:“鎮!”
一道烏光自袋中飛出,竟是一方古樸印璽。
那印璽通體漆黑,表麵銘刻著晦澀符文,甫一出現便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玄煞劍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印璽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印璽迎風暴漲,轉眼間化作山嶽般大小,攜著摧山斷嶽之勢,朝何太叔當頭砸下!
眼見那方遮天蔽日的玄龜印挾著萬鈞之勢當頭壓來,何太叔非但不退,眼中反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來得正好!他心中暗喝一聲,正好借此機會驗證《五極天元劍典》中那套以劍意煉體秘術。
隻見他雙目微闔,周身氣息驟然內斂,右手劍指緩緩並攏。
一點瑩白光芒自他指尖浮現,初時如豆,轉瞬便化作刺目流光。四周空氣在這股銳意下發出細微的撕裂聲,仿佛連空間都承受不住這般鋒芒。
何太叔猛然睜眼,眸中劍意暴漲。他劍指如虹,不避不讓地迎向那方巨印。
二者相接的刹那,一道璀璨劍光自接觸點迸發,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玄龜印竟如薄紙般被生生洞穿!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巨印表麵蛛網般的裂紋急速蔓延,最終轟然炸裂。
玄煞劍如遭雷擊,身形劇震,一口心頭精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數丈。那些原本在空中激戰的飛劍也紛紛哀鳴墜落,劍光儘散。
咳咳......不可能......玄煞劍狼狽地撐起身子,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卻仍止不住地往後挪動。
他死死盯著自己破碎的法器,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玄龜印乃築基期的玄龜甲所煉,怎會......
突然,他猛地抬頭,麵目猙獰地嘶吼道:上清宗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即便要殺我,也該是我青冥劍宗清理門戶,何時輪到你們多管閒事?!
他聲音嘶啞,卻帶著歇斯底裡的瘋狂,還是說......外事堂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終於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