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堵家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也深知堵明儀此刻心中的掙紮與無力。
堵家雖不算小門小戶,但族中資源向來傾斜於天資更高者,如堵明儀這般四靈根的修士,並未被列入重點栽培之列,更難得到結丹所需的重寶扶持。
一切艱難,終究隻能靠她獨自麵對。
庭院之中一時陷入沉寂,三人各懷心思,空氣仿佛也凝滯了幾分。
何太叔沉吟片刻,終於率先打破這片沉默,轉向趙青柳開口問道:“趙道友既然主動提及結丹之事,想必心中已有籌謀,可是如此?”
他話音不高,卻清晰沉穩,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水麵,霎時激蕩開來。原本深陷於糾結之中的堵明儀聞言,眼中驟然一亮,仿佛在迷霧中窺見一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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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地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依稀的期盼,望向身旁的閨中密友。
趙青柳見二人目光齊聚於自己,也不再遲疑。她神色一正,緩緩道出這些年來暗中與鐘離真人周旋的種種經曆,其間更隱約透出她背後另有高人指點。
儘管她並未明言那“背後之人”究竟是誰,但僅輕輕一點,何太叔與堵明儀便已心領神會。
堵明儀聽得怔然,臉上漸漸浮現震驚之色。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位相交多年的密友,竟一直在暗中與那般人物有所牽扯,更參與了對付鐘離真人這等凶險之事。而這一切,她多年來竟毫無察覺……
何太叔麵上雖仍維持著一派平靜,可他手中端著的靈茶卻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蕩起一圈細微漣漪——這細微的動靜,恰恰泄露了他心底早已翻湧如潮的震動。
與堵明儀的驚愕截然不同,何太叔心念電轉,驀地想起一人:“難道朗毅先前所提那位神秘人物……便是鐘離真人?”
思及這一層,他頓覺一陣頭痛。趙青柳竟敢借她背後那位的勢,與鐘離真人周旋至今,其中所要承受的壓力與風險,他幾乎能夠想象。
那絕非尋常修士所能承擔之重。
而今日她突然前來拜訪,絕非隻是閒談舊情、共論道法那麼簡單。何太叔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警惕:若繼續容她留下,便等同於默許站隊,意味著他將踏入趙青柳這一方陣營,正式與鐘離真人一方對立;可若此刻直言送客,劃清界限,則又可能錯失她口中那關於結丹的機緣。
趙青柳既然敢提出結丹之事,必然握有某種籌碼——或是秘法,或是資源,或是一條通往金丹大道的蹊徑。
正是這份可能存在的希望,令何太叔陷入深深的權衡之中,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一旁的堵明儀卻顯得極為果決。她一聽趙青柳竟與鐘離真人有所牽扯,霎時便明白了今日這場談話絕非敘舊那麼簡單。
她轉向自己的閨中密友,目光清亮,語氣堅決地說道:“趙姐姐,你不必再旁敲側擊。結丹的消息、或是那些能助人破境的天材地寶——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才可換取?你儘管直言,我心中已有準備。隻是不知,姐姐需要我,或是我們……做什麼?”
言至此處,她側首看了何太叔一眼,這一瞥意義非常。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幾乎是代他做出了決定。
正因為他們是多年知交,她才敢如此直截了當。何太叔麵上雖露出一絲無奈,卻並未反駁。他此刻本就心中猶豫,難以決斷,既然堵明儀主動推了這一把,他便也順勢而為,默許了她的表態。
趙青柳見狀,臉上頓時綻開一抹明朗的笑容。她今日前來,其實原本並無十足把握能說服何太叔——她深知散修出身的他向來謹慎,不願輕易沾染過大因果,以免招致難以承受之果。
然而這些年來,她通過外事堂的卷宗留意到,何太叔絕非尋常劍修。他劍意精純、殺伐果斷,絕非普通散修功法所能成就。
更從好友堵明儀偶爾的言語片段之中,她早已推測出:何太叔所修功法,極可能源於上清一脈的某部秘傳。
唯有這等源自大宗派的根本傳承,才能養出如此淩厲而純粹的劍道修為。也正因如此,她今日才敢以結丹之機為引,賭他終不會拒絕這條更進一步的仙途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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