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前最後一分鐘,郝誌遠空著手大搖大擺地從後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倒在位置上。
“兄弟,昨天玩的爽啊,好久沒上這麼爽的網了,我決定以後周末都不回去了。”
“嗯?你怎麼不說話?”
“你不應該吐槽‘那樣你每周的臟衣服豈不是要堆在寢室發酵?’”
“我準備和幾個室友商量一下,整個小洗衣機,不然還有兩年,日子不好過啊……”
“noise,乾擾,噪音,noise……”在郝誌遠喋喋不休的騷擾中,心平氣和的誦讀聲傳來。
沒有受到一絲乾擾,如同虔誠的基督教徒誦讀著聖經。
“不是……你在乾嘛?”
郝誌遠瞪大了眼睛。
“whatthefuck?!你居然一來就在背單詞?!”
“你比上周還要進化了啊兄嘚。”
“吵什麼啊?沒看到人家在學習嗎?”坐在後座的女生不滿地開口。
郝誌遠後桌的女生叫謝碧玉,實際一點也不小家碧玉,性格像男生不說,身高也高得嚇人。
要不是外貌並非孔武有力類型的,二十班恐龍稱號就該歸她了。
“你知道陳默兄這是咋了嗎?”郝誌遠問。
謝碧玉和他們關係還算不錯,坐在一塊,性格也玩的來,不像和有的女生那樣相處起來非常麻煩。
“人家悟了,準備衝刺酒吧舞,倒是你,畢業後準備進廠打螺絲吧。”謝碧玉說。
“他要是能上九八五,我吃三噸奧利給隨禮。”
“知道你又想騙吃騙喝了。”
郝誌遠急了,兩手往桌上一撐,“賭什麼?”
“不跟你賭。”
謝碧玉還準備說什麼,忽然神色一凜,拿起手中的課本念了起來。
郝誌遠瞬間明白了過來,頓時有樣學樣地拿起詞典開始背單詞。
下一秒,吳老怪的身影在後門顯現。
早自習鈴聲還沒響,因此教室內世間百態,乾什麼的都有。
他環視著教室內眾多學生,有的人還沒發現他的降臨,還在悠哉悠哉地吃著早餐。
他將那個人的名字記下。
鈴聲還沒響,不禁止在教室閒聊,但將早餐帶進教室是違反紀律的。
一道虔誠的誦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吳老怪轉動視線,在陳默身上停留了一秒。
沒有多說什麼,他從兩組中間穿過教室,巡視一圈後,又從前門溜達了出去。
如同幽靈一般。
剛剛在閒聊的學生們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被追究。
隨著早自習的上課鈴聲響起,教室內逐漸被紛湧的念書聲填滿,陳默背單詞的聲音不再顯得突出。
……
“早上吃了嗎?喂喂,沒聽到嗎?下課鈴響了。”一隻手掌在陳默眼前晃動著。
陳默仍在看書,隻是手中的英語詞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必背古詩詞。
過了不久,陳默終於停了下來,開始翻起書包。
“原來你知道休息……”
當看到陳默將幾張卷子遞給前來收作業的劉清清後,又開始繼續學習的樣子,最後那個“啊”字始終沒能說出口。
郝誌遠呆了呆,旋即用力揮了一下拳,回到座位坐下。